雲玲瓏喝到肚子裏的酒瞬間都變成了冷汗,從各個毛孔裏鑽了出來。
她猜想晉王府高麗文是不會再興師動眾的帶人搜府的,但是她這裏是秘密基地嗎?動不動就有不速之客的到來,都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
“秦一笑,是你嗎?”她不確定的問,她真的不認識其他男人了啊。
那男子負手而立,臉是對著窗子的,地上隻有一個頎長的身影兒。
“秦一笑?他是你的男寵?抑或是入幕之賓?”那男子緩緩的轉過身來,語氣裏有很濃厚的興趣兒。
靠!玲瓏特麼的就想罵人。
“楚天舒,你怎麼還沒走?我已經引開了那些人的注意力,難道你等著我親自送你出去嗎?”雲玲瓏氣壞了,剛才慌亂之下竟然沒有聽出他的聲音。
層層院落,這麼多的房間,難為他是怎麼準確無誤的摸進來的。侍衛什麼的,在這些人的麵前居然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
“我渾身痛,走不了。”楚天舒開始耍無賴。
雲玲瓏有些炸毛:“走不了,那你是怎麼從後麵的院子闖進我的房間的?難道我們晉王府的侍衛都是死人嗎?”
“後宅沒有侍衛,隻有巡夜的婆子,還有幾個小丫鬟,都早早的睡了,我是正大光明走進來的。”楚天舒很有幾分得意的說。
玲瓏扶了扶額,額,她沒功夫跟他扯皮了,喝了這麼多的酒,要是不及時解酒的話,一會兒她會人事不知的。
她可不敢保證楚天舒是君子,就是也不能留下來啊。
“你快走。”她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我餓,身上痛,走不了。”楚天舒半真半假的說。
他還沒有進過晚膳呢,這雲家的郡主也太不講究了,把他一個人扔在那麼偏僻的院子裏,就不聞不問了。
玲瓏頭隱隱作痛,她點了一盞燈籠,刻意的壓了壓燈芯,讓屋子裏的光朦朦朧朧的,不甚明亮。
“你躲到屏風後麵去。”玲瓏怕被人無意間看到楚天舒的身影兒,那可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哦。”楚天舒故意慢吞吞的,她這是蘭心蕙質還是頗有應對的經驗?
上次因為解酒,屋子裏還剩下一些藥材,玲瓏很快翻了出來。
摸了摸茶壺,還溫手。她放了一些藥材在茶杯裏,倒入熱水,又蓋好了蓋子。
“郡主,我又渴又餓。”屏風後麵的楚天舒弱弱的聲音傳了出來,他以為玲瓏在泡茶。
這郡主性子真好,這麼晚回來了,竟然不叫人來服侍。
“等著,我先喝藥。”雲玲瓏惡狠狠的說。
咋不渴死你餓死你呢?
“你怎麼了?病了嗎?要不要緊?”楚天舒半個身子探了出來,一臉的關切。
伸手不打笑臉人,雲玲瓏再大的火氣也不好發作了。
她默默的端了一碟點心,又倒了一杯白水。
“你將就些,我晚上不喝茶的。”玲瓏把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
“好。”楚天舒還是有些委屈,他的飯食什麼時候都沒有這麼簡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