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聽了喬宇的一番話,不由得心花怒放。
這小公子不僅人長得俊,對手下也很和善。
做這種事情,身份越隱秘越好,但是前一段的經曆讓她至今還心有餘悸。
她上麵有清風,平時有個大事小情的,即使他不方便出麵,但是總有個拿主意的人。可是他被帶走的日子,蘇櫻就覺得自己是漂泊在海麵的一艘小船,被狂風巨浪吹拂著,拍打著,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更多的時候,他們就像被棄養的孩子,渴望不再漂泊,傾盡全力卻找不到歸宿。
現在,特使的態度讓她有了安心的感覺。
清風依然躬身一禮,臉上看不出喜怒,一如初見的淡然從容。
喬宇不曾透露自己的身份、姓名,他手上的令牌是貨真價實的,他這個特使也是真打實鑿的。隻不過,他行使的權利,卻背離了初衷。
蘇櫻很有眼色的備了一桌上等的酒菜,喬宇隻留下清風與他同飲。
兩個人隔桌相對,相顧無言,隻默默的舉杯對飲。
在這歡場之中,清風卻連一絲笑容都沒有。喬宇很奇怪,那些慕名而來的客人,都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嗎?
他隻一杯接一杯的飲酒,不問清風的過往,對自己的情況也閉口不談。
美酒佳肴,兩個都很標致的男人,卻喝出了落寂的味道。
清風取了腰間懸掛的橫笛,抬眼去看喬宇。
喬宇隻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就繼續自斟自飲。
清風薄唇貼了上去,十根手指修長潔白,一般的女子尚不能及。
哀婉動人的樂曲如泣如訴,就是這醉花樓的歡聲笑語也壓不住了。
喬宇停了杯箸,聽得入了神。
“想來他這心中也是委屈的。”喬宇暗自揣摩。
清風也暗地裏偷窺特使的神色,他的笛聲,最能勾動人的心事。隻是他平日很少在人前吹奏,來這裏的人,不過是為了尋歡作樂。
風雅這東西,不是誰都懂的。
這個人,可是知音?
一曲終了,喬宇撫掌。
“人是絕色,此曲也隻應天上有啊!”他讚歎。
清風臉色就是一變,在他的眼裏,自己最終也不過是一個出賣色相的。
“特使見笑了,原是不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兒,沒的汙了貴人的耳朵。”清風自嘲的一笑,笛子又垂落腰間。
喬宇微微搖頭,這人有幾分傲骨,這身份真真的委屈了他。
“你,不覺得本特使也是人間絕色嗎?”喬宇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含笑問道。
清風身子一震,原來,原來,他說這兩個字不是輕視?
他冷意稍減,立刻誠心誠意的讚揚:“清風在特使麵前,很是有些自慚形穢。”
喬宇輕笑,“唔,很有自知之明。本特使也自認這姿容天下無雙。“
說著,他眉眼齊動,就連眉間的朱砂也跟著歡快的跳躍。
“噗!”的一下,清風也笑了起來。
這人,剛才看著還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模樣,怎麼轉眼之間,就這麼輕佻了?。
這位特使大人,有點兒意思了。
“這京城少了安王,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事情了,所以你可以過幾天清閑日子了。”喬宇似乎十分體貼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