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假的令牌嗎?
白鳳臉色立刻就變了,心中的怒氣蓬勃湧出,該死的男人竟敢拿一張假的令牌來糊弄自己!原來自己才是被糊弄的那個人!
“讓我看看令牌!”白鳳醉醺醺的感覺頓時清醒了大半,豁然起身上前,將老板扔在地上的令牌撿了起來,抓在手中看來看去。
但是白鳳哪裏能分辨出真假,令牌不都是一樣的東西麼?!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哼!還想狡辯麼!給我往死裏打!吃掉了我那麼多好東西,好酒好菜的。”老板快哭了,本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冤大頭呢,誰曾想竟然是一個吃霸王餐的。虧他還把店裏最好的酒菜都端了上去呢。
十餘名打手已經從酒館後院中衝了出來,氣勢洶洶的將白鳳圍在中間,準備動手群毆。
“等等,把他身上的狐裘扒下來,別打壞了,這個狐裘還能賣點錢呢!”酒館老板忙又大喝了一聲,若不是看出對方是個男人,憑著他這長相賣到妓院去也能賺不少的錢呢。
“住手。你憑什麼說我的令牌是假的!”白鳳也憤怒了,他向來知道人類狡詐,說不定是這個酒館的老板故意說自己的令牌是假的呢。於是他大步上前,將令牌示向老板,大聲喝道。“看到沒!這塊木頭上寫著天魔門令牌!這五個大字難道你不認識麼!”
白鳳大聲嗬斥的時候,心中有些高興,幸虧自己當初跟著那個人學習了一些人類的字,若不然還真是讓這個酒館老板唬住了,令牌上明明寫著五個大字,他竟然都不認識麼!
而那酒館老板猛然抽起了嘴角,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白鳳,莫非這個俊美的男人是個白癡不成?的確,木牌上是寫著天魔門令牌五個大字,但是這明明就是一塊垃圾木頭,這五個大字誰不能寫上去啊!
是的,這就是一塊造假的令牌,而且還是用的一塊劣質木塊,木塊上刀削筆刻著五個大字:天魔門令牌。
這種造假的東西即便是三歲的小孩子都不相信,而他竟然還拿著當做寶貝,真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啊。愚蠢的可以,用這個東西糊弄小孩都不行。
“來人啊,將這個傻子打一頓再關起來!”酒館老板氣的渾身顫抖,指著白鳳的鼻子大罵了起來。
白鳳一頭霧水,他有些不明白酒館老板為何這麼痛恨自己,但是自己是絕對不能挨揍的。自己乃是狼族的王!誰敢對自己動手,不等這些打手湧上來,他便一抖身子,要先下手為強。
“咦?這不是白鳳嗎?”正當酒館中的人要準備動手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人,緊接著,驚喜的呼喊聲響起。
這聲驚呼成功的解救了酒館中的眾位打手,否則狼王便要在酒館中大開殺戒了。
眼見走進酒館的人正是風林城的少主,酒館中的眾人都停下手來,白鳳也扭頭朝門前看來,認出這個少年是那天酒宴的舉辦者,而且他對自己還不錯,那天自己喝醉酒的時候他還帶著自己去房中休息了呢。
“白鳳,果然是你啊!你還記得我麼?”西林看見白鳳激動的不得了,眼前的他白淨的五官精雕玉鐲,臉上帶著酒後的緋紅,一雙眸子更是清涼灼人,忍不住,讓西林的眼睛熱了起來。他大步走到白鳳的麵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高興的不得了。
“少主,這是你的朋友?”酒館老板看到西林那熱切的樣子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但是心中一個激靈轉過彎來,若是西林少主的朋友話,那麼酒飯錢是不是能夠要回來了呢。本店物美價廉、本小利薄,可經不住這霸王餐的損失啊。若是能夠收回錢最好不過了。
酒館老板心中想著,看西林對白鳳那熱切的樣子,心中不禁放心了幾分,看來他們兩人的關係不錯,應該能夠將飯錢要回來的。
“白鳳,你什麼時候來的風林城啊?那天你走了之後也沒有給我留個信,我擔心你呢!”西林正沉浸在見到白鳳的欣喜之中,完全忽視了酒館老板,他殷切的看著白鳳,那神情要多熱情有多熱情。
“我那天有事,沒有來得及跟你告辭。”白鳳淡定的點了點頭,對於西林他還是有些好感的,這個男人不錯,給自己酒喝、給肉吃,而且還給自己床睡。
“那這次來城裏不會著急走吧,我請你喝酒啊!”西林上前,親切的抓著白鳳的手笑道。
“喝酒?”白鳳有些猶豫,自己剛才喝完了,不過再喝一點也是沒有問題的,誰讓自己酒量大呢。
“少主,剛才您這位朋友……”酒館的老板惦記著被白鳳吃掉的那些酒菜,忍不住湊上來,想追要酒錢,而西林正跟白鳳談話,哪裏顧得上他啊,當下西林就打斷了老板的話,喝道。“給我準備最好的包廂,最好的酒菜全都上來,一會我會跟你結賬!”
“是是!”酒館老板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忙讓侍者帶著兩位爺上了二樓的包廂,準備好酒好菜的招待。
“白鳳兄!來我敬你一杯!”進了包廂之後,西林便熱切的陪著白鳳飲酒,一心想把他灌醉,然後背回自己的府中去,而且西林看出來白鳳已經喝了不少酒,相信不用幾杯就能把他灌醉,所以西林拿出了渾身解數,一杯接著一杯的敬酒。
而白鳳來者不拒,喝的不亦樂乎,雖然白鳳已經喝的醉醺醺,坐在椅子上的身體搖搖晃晃似乎要醉倒的樣子,但是他無論喝下多少酒,卻依然都是那副即將醉倒的樣子,卻總是不倒下。
看著白鳳這個樣子,西林不禁狠下心,抱著一定要將他灌倒的心態,不斷的敬酒,不斷的飲酒,終於……堅持不了,倒了下去,但是醉倒的人卻不是白鳳,而是西林……
“你醉倒了誰陪我喝酒啊!”白鳳用力搖晃著醉的不省人事的西林,嘟囔了起來,而西林毫無反應,白鳳生氣的踢了他幾腳,不過他醉的跟個死豬一樣,哪裏還能醒來。
無奈,白鳳隻得自己喝酒吃菜,等到吃的不能再吃了,他隻得攙扶著西林走出了酒館。他記得上次自己醉酒的時候西林沒有把自己扔下,所以作為報答他也要將西林送回去。
“哎!這位公子,少主醉了麼?”酒館老板正在算賬,眼見白鳳抱著西林走了下來,他連忙迎上去問道。
“你自己沒長眼睛麼!”白鳳生氣的哼了一聲,攙扶著西林往外走。
“哎!你們還沒有結賬呢!”老板哪裏這麼容易放過他們,忙又追上來喊道。
“唔……結賬。”白鳳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似乎吃過了東西是要結賬的。
“他身上應該有錢吧!”白鳳目光落在了西林腰間的錢袋子上,伸手摸去。
在酒館老板殷切的注視下,白鳳又縮回手來,自言自語道。“拿人家的東西不好,還是等他醒來了再要錢吧。”
然後,白鳳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那塊令牌,送到了目瞪口呆的酒館老板手中,十分大度的說道。
“還是用我這塊令牌來結賬吧!”
老板石化了,顫巍巍的將令牌還到了白鳳的手中,用某種敬畏的眼神看著白鳳,道。“還是算了吧,我相信少主不會賴賬的,你們走吧。”
老板快哭了,見過傻子沒有見過這麼傻的,這種白癡自己惹不起,還是送走吧,西林乃是風林城的少主,難道還會賴賬不成,等以後再去他府上要錢就是了。
白鳳看著老板敬畏的眼神,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將令牌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然後帶著西林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酒館。
白鳳的記憶力超高,西林的府邸他去過一次,自然記住了位置,便帶著他回到了府中。西林府上的人見過一次白鳳,在那次的酒宴上這個絕美的男子讓西林府上所有的侍女為之傾倒,所以仆人們很恭敬的將他迎進了府中。
等到白鳳將西林放在床上,安頓好之後,他覺得自己就這麼離開有些不厚道,應該等西林醒來再說,而且剛跟狼族聯係,得知牛頭人並沒有進攻自己的種族。
“看來是那個男人挖掘地道的方法管用了!”白鳳徹底放下心來,反正無處可去,便也在西林的床上躺了下來,過足了一把睡軟床的癮。白鳳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了,等回到狼山的時候自己也弄個軟床來睡覺。
而在風林城的一家醫館中,沙奕正黑著臉焦急的等待在房間外麵,房間中的老大夫已經診治了很長時間了依然沒有出來,不禁讓沙奕有些著急。
正當他等的不耐煩的時候,房間的門終於打開了,頭發雪白的老頭從房間中走了出來,摸著自己下巴上雪白的胡子淡淡道。“沒什麼大不了,就是發燒而已,讓我開下幾幅藥劑熬好了喝下去就行了。”
“那還用檢查這麼長時間!”沙奕怒了,聲色俱厲的盯著老頭喝道。
老頭被嚇得一哆嗦,昏花的老眼盯著沙奕道。“年輕人不要動怒,老夫自然要好好檢查一下她的身體狀況啊!而且我告訴你,現在她的身體虛弱至極,需要好好調養,她的體質本來就不怎麼樣,肯定是劇烈運動後造成的脫力,然後風寒進體造成了發燒。”
老頭在說這話的時候,老眼瞄著沙奕,那眼神要多毒辣有多毒辣,仿佛沙奕就是天琪生病的罪魁禍首一樣。
“……”沙奕有些發怔,雖然老頭的話他有些聽不懂,但是隱隱約約的覺察出了其中的意思,老頭八成是把自己當成天琪的丈夫了吧,而且他話中那意思似乎自己折磨過天琪一樣。
天琪的身體一直都不好,雖然她擁有一個強大的靈魂,但是體質弱卻是毋庸置疑的,而這些天以來天琪狠命的鍛煉自己的身體,雖然讓身體的強韌度達到了自己的要求,但是這讓本就虛弱的體質留下了病根。
自從穿越來之後她便沒有生過病,隻是這一次發燒卻來勢洶洶,似乎要將她以前過度鍛煉身體落下的病根全部揮發出來。
“藥劑我已經開好了,你去熬藥吧,補身子為主、驅寒為輔。”老頭毒辣的目光又瞄了他一眼,交給他一張藥方。讓他去抓藥,熬製。
老大夫的處方和觀點都沒有錯,在他看來天琪的身體的確是因為過度勞累造成的,再加上風寒進體而造成的,一對小年輕夫婦房事過多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大家都年輕過,所以老頭知道眼前這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的需求。
熬藥?沙奕拿著手中的處方猶豫了起來。
“怎麼?難道讓你熬藥這麼難麼?”老頭看著沙奕猶猶豫豫的樣子,頓時十分生氣的喝問道。
這個男人真是不像話,把自己的娘子弄的生病了,讓他熬藥還這麼麻煩,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沙奕仍在猶豫,不是他不想熬,而是不會熬嘛!若是把解藥熬成毒藥,那就出大麻煩了。
“我不會熬藥!”猶豫了片刻,沙奕終於坦誠的說道。
“不會熬藥?!”老頭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沙奕,末了才冷哼道。“其實很簡單,將所有的藥材加進去,熬製一個時辰便好了。”
“哦,多謝提醒!”沙奕如釋重負的歎息一聲,忙拿著方子跑下樓去抓藥去了。聽老頭的解釋,熬藥也不難嘛!
熬藥這種東西雖然說起來一點都不難,但是對於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的沙奕來說簡直比擊殺一隻通天巨蟒還要艱難,光是生火便費了他好大的勁,而且火候的控製十分難掌握,火大了便容易將藥草熬幹,而且容易將藥鼎中的水都煮沸騰出來。
等沙奕辛辛苦苦一個小時,將藥湯好不容易熬好的時候,從藥罐子中倒出來的竟然僅僅有小半碗藥水,而且黑糊糊的透著一股焦味,拿著手中這點救命的藥水,沙奕鬱悶不已,他嚐試著喝了一點,苦澀難以下咽。
在躊躇了良久之後,他終於突發奇想的加進去了一點開水,這才讓藥水顏色好看了一些,而且味道也不再那麼苦了。
等到他端著藥水走進房間的時候,他白淨的臉上早已經成了大花臉,而且臉頰上還有幾個黑糊糊的爪印,好在身上穿的是黑袍,即便髒了也看不出來,不過他這個形象實在狼狽的很。
灰頭土臉的樣子把房間中正在為天琪施針診斷的老大夫嚇了一跳。
“小子,誰說你不會熬藥,這不是熬製的挺好麼!恩!就是要求這個樣子的湯藥。”老頭鄙夷沙奕之餘看到他熬製的藥湯不錯,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沙奕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自然沒敢把自己兌水的事情說出來,反正藥湯什麼的裏麵加點水又沒事。
眼看著老頭幫天琪喂下了藥水,沙奕心中送算是安靜下來,忍不住追問道。“老大夫,她的病情沒事了吧?”
老頭對於他的提問非常生氣,口氣十分高傲的說道。
“難道你在懷疑我的技術和我店裏的藥材麼?隻要你熬製的過程中沒有出錯,那麼就沒有任何問題。”
沙奕聞言頓時愣了一下,揶揄的笑了笑,不敢再說話了。
喝下藥湯的天琪臉色明顯好了很多,原本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
“你夫人要醒過來了,你過來看看吧。”老頭從天琪的手臂穴位上取下銀針,衝著沙奕說道。
沙奕連忙應一聲走了上來,期待的看著天琪,似乎是感覺到了別人的注視,天琪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醒來了,身上感覺好了麼?”沙奕滿臉熱切的看著,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很好,沒有以前那麼燙了。
天琪睜著大眼睛怔怔的看著沙奕,神色有些迷茫卻又有些親切,終於,她抖了抖唇角喊道。“爹!”
沙奕的手猛然僵住了,片刻後,他急忙拉住站在一旁的老頭,急急忙喊道。“老大夫,她還沒有好!沒有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