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春力氣大,可那人力氣更大,一把將寶春拉倒在地。
“燕玉,你幹什麼?”
“二小姐這是在幹什麼?”燕玉黑著臉。
“我叫小山不應……”
“那三少爺一定是不想見二小姐,哪有二小姐這般的,人不想見你,不說離開,反而要強行撞門?”燕玉立時嗬斥。
“放肆!”寶春從地上爬了起來,“你不過是個仆婢,怎麼與小姐說話呢?”
“罷了。”陸錦棠攔住寶春,又往門上看了一眼,“我隻是擔心小山在屋裏不應聲,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如果他沒事,隻是不想見我,那也不必勉強。”
陸錦棠拉了寶春就走。
寶春撅著嘴,臉上十分委屈,還未走出院門,她就小聲抱怨,“婢子還以為,三少爺雖然年少,但遲早能明白二小姐是一片真心待他,眼看著關係越來越好,沒想到三少爺如今又泛起了糊塗……”
“少爺——”燕玉一聲驚呼,突然從上房傳出。
陸錦棠與寶春嚇了一跳,立時調頭往回跑。
她跑的太快,險些與衝出門的燕玉撞在一起。
燕玉來不及賠不是,躲開便道,“二小姐快來看看,少爺這是怎麼了?”
陸錦棠進得門內,隻見陸依山倒在地上,臉麵發青,嘴唇發黑,人事不省。
難怪在門外叫他他不應呢!
陸錦棠疾步上前,在他鼻下試了試,又忙掐他的脈。
“是中毒。”陸錦棠皺眉看了燕玉一眼,“你去門口守著,寶春,來幫忙把他抬到床上。”
她是想支開燕玉,燕玉信不過她,她也一樣信不過燕玉。
針灸禁術,絕不能讓燕玉看見。
燕玉看她一眼,並未離開,反倒上前一把抱起陸依山,並把他放在了床上。
“你若還想他活著,就去門口守著。”陸錦棠厲聲道。
燕玉遲疑片刻,終是咬著牙轉身去了門口。
陸錦棠對寶春使了個眼色,寶春立時放下床帳簾幔,將她遮擋在裏頭。
陸錦棠這才拿出銀針,在陸依山頭麵頸肩,腳底施針放毒。
銀針通體雪亮,泛著淡淡清寒的光。
可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那銀亮的針竟漸漸泛烏,針上沒了光芒,甚至整個針都變成了烏黑的顏色。
陸錦棠連忙取針,又換了幾根針來。
她額上漸漸冒出細汗。
守在門口的燕玉,也是備受煎熬。
她很想進去看看,可又害怕自己貿然進去,會影響對自家少爺的施救。
陸錦棠這般防備她,如果她進去,陸錦棠不肯再救少爺該怎麼辦?她那樣狠心薄情的人,定能做得出這種事!
不如她再去請別的大夫來?
在她心裏,別的大夫也比陸錦棠值得信任……可是她若現在離開少爺身邊,隻留陸錦棠主仆在這裏,似乎也不妥帖……
燕玉正在矛盾猶豫之時,陸錦棠忽而從裏頭走了出來。
她黑沉著臉,讓燕玉心頭越發不安。
“少爺他……怎麼樣?”
陸錦棠看了她一眼,“他中毒頗深,毒隨著血液,影響了大腦,若是運氣好,他隻是會惡心反胃身體不適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