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在裏頭慘叫連連,不知陸雁歸再用什麼法子折磨她。

陸明月在外頭聽的臉色都變了,“阿娘!阿娘別怕!女兒來救你了!”

她讓岐王府的人和陸家的下人動了手。

院子裏頭是方氏的慘叫聲,院子外頭是兩廂人馬動拳腳之聲。

陸家內宅何一個亂字了得。

陸錦棠抱著肩膀,看的津津有味。

寶春往一旁呸了一聲,“狗咬狗!”

芭蕉立時拉了拉她的袖子,“禍從口出,別亂說。”

院子裏卻倏而安靜下來。

陸明月臉上一慌,“阿娘——”

她話音未落,陸雁歸卻從院子裏走了出來,“都住手!”

“爹,你把我阿娘怎麼樣了?你為何要折磨我阿娘?那是我娘呀!”

“對,那是你娘,這點兒假不了。”

“爹爹這話是什麼意思?口氣這麼奇怪?”

“哼,你還有臉問我,我對你母女仁至義盡……”

“爹爹?”

陸雁歸重重的哼了一聲,看了看四下的家丁,“你隨我進來!”

他讓陸明月也進了院子。

又讓家丁都守在外頭。

院子裏安靜的一絲聲音也不聞。

陸錦棠和她的兩個丫鬟站在小路上,豎起耳朵,卻也聽不到什麼動靜。

“今天的熱鬧,怕是隻能看到這裏了,究竟是什麼結果,也隻能日後再看了。”陸錦棠略有些惋惜的說道。

她正欲帶著丫鬟離開。

忽聽院子裏有個男人慘叫起來,“我是你爹——你親爹!你要是殺了我,天打五雷轟——”

那不是陸雁歸的聲音。

“劉進也在院子裏?”陸錦棠驚訝道。

“捉奸拿雙,肯定是奸夫淫婦都得在的!”寶春啐了一口,恨恨說道。

卻隻見那院子門口的家丁不防備,竟叫一個男人忽然跑了出來。

他雙手被反剪在身後,還綁著繩子。他頂著一腦門兒的血,跑的飛快。

竟往陸錦棠這邊跑了過來。

陸錦棠主仆微微一驚。

但他還沒跑近,就被後頭追上來的人給扯倒。

第一個追上他的人,竟是陸明月,她一個女子,竟能扯倒身材瘦高的劉進,也著實讓人驚訝。

更叫人驚訝的是,陸明月手裏掂著一塊青石磚。

磚頭上還沾著血跡。

她騎坐在劉進的身上,抄起手裏的青磚,就往劉進的腦門兒上砸去。

一下一下,劉進從掙紮慘叫中,漸漸沒了生息。

那青磚狠狠的砸下去,他慘不忍睹的腦子裏竟流出紅紅白白的東西。

寶春臉色煞白難看,芭蕉已經扶著一旁的樹幹狂吐起來。

陸錦棠眯眼看了陸明月,心裏微微發涼。

陸明月竟然能下這麼重的手,她心也是夠狠了。

劉進早已沒了生息,可陸明月又砸了許久才停了下來。

她咣的扔掉那塊青磚,忽而抬頭看著陸錦棠。

她臉上頭發上還掛著紅紅白白的東西。

有暗紅的血順著她的發絲,滴答滴答的落在她的衣服上。

她忽而扯著嘴角看著陸錦棠,幹啞的笑起來,“我會輸麼?你覺得,我會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