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她,都忘了哭,甚至不敢哭。她以為,她乖一點,安靜一點,不吵不鬧,爸爸媽媽就會回來,就會來愛她……

忍了這麼多年的眼淚,突然在這裏遇到了突破口……

秦雲璋輕輕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哄孩子一般,“哭吧,把以前的委屈都哭出來,以後不論遇到什麼,都有我在你身邊……錦棠,以後,你再也不會是一個人了。我會好好活下去,為你,活下去。”

“嗯!我會治好你的!”陸錦棠在他懷裏悶悶的說,“也會治好我自己,我要給你生一大堆兒子,誰都別想插足你我之間!”

秦雲璋抱著她悶笑,“好,生他十個八個……”

“我是抱仔的豬嗎……”

秦雲璋大笑,“豬一胎就能生十個八個呢,你焉能跟豬比?實在是差遠了!”

陸錦棠哭笑不得的捶打他。

他握住她的手,攏在懷裏,“你丫鬟之事,不必擔心。你是為了我才煮了這茶委屈自己,我豈能叫你的丫鬟再為此受連累?她若是想不開,以你的性子,還不得自責死?”

陸錦棠窩在秦雲璋的懷裏,嗯了一聲。

秦雲璋立時命人去叫廉清來。

隻是那人才出了院門,就見廉清一身正裝,衣冠整齊,連腳上的靴子都是嶄新的,他臉色緊繃,闊步而來,工工整整的在門外跪拜,“卑職叩見王爺,王妃。”

秦雲璋叫他進來,夫妻二人見他衣著格外講究的樣子,不禁對視了一眼。

“廉清,適才你來主院……”

“回稟王爺,卑職來求見,乃是有要事相求。”廉清撩袍,彎身跪下。

秦雲璋勾了勾嘴角,衝陸錦棠擠了擠眼,“你跟著本王這麼多年了,說吧,求什麼?本王會好好考慮的。”

廉清卻衝陸錦棠磕了個頭,“卑職欲求王妃,求王妃將您的貼身婢女下嫁卑職。”

門外偷聽的木蘭趕緊去敲耳房的門。

“芭蕉別哭了,廉將軍來求娶你了。”

寶春聞言一喜,“當真?”

其實廉清一來,芭蕉就不哭了。

聽聞木蘭說求娶,她吱呀一聲拉開門。

她臉上如小花貓一般,還有溝溝壑壑的淚痕,“他來求娶?”

“可不是,正在上房求王妃呢!”木蘭話音未落,芭蕉提步就往上房走。

寶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你看看你,你就這樣子去讓人求娶呀?”

芭蕉低頭看了看自己。

寶春急道,“廉將軍打扮的可俊了!一身筆挺,衣帽靴子,全是嶄新的!你再看你?”

芭蕉卻猛地甩開她的手,“我就這樣子!”

她蹬蹬蹬往上房跑去。

木蘭和寶春看的一愣愣的,“又不是現在就娶,她至於這麼著急的麼?”

“再說,這事兒有王妃做主呢,用不著她自己出麵。”

兩個丫鬟跟去上房門外,探著腦袋偷聽。

芭蕉一進去,上房的氣氛好似立時就變了。

廉將軍說話都磕巴起來,“卑職……早就心儀……芭蕉姑娘。今日貿然來主院,就是……就是尋芭蕉的,卻不想遇見了……”

他紅著臉,說不下去。暗暗看了襄王爺一眼,指望著襄王爺能幫他美言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