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疼愛太子,真是疼進了骨子裏呀。明知太子做了什麼事,居然還……”
陸錦棠忍不住歎了一聲。
做侄子的,要調戲嬸娘,當父親的還來替他道歉,聖上莫非是個兒子奴?這都能無原則的原諒?
“你不明白,他是朕的嫡長子啊……”聖上長歎一聲,“看到他如今那副模樣,朕如何忍心……況且他已經知錯了,若非知錯,他怎會把事實向朕說明?懇求朕喚你來,他要當麵向襄王妃道歉?”
見陸錦棠並不動容,聖上歎了口氣,領著陸錦棠往內殿而去。
陸錦棠未見太子之時,尚不知道情況竟如此嚴重。
看見太子,她嚇了一跳。
曉是她見多識廣,來自現代。
也被太子這副樣子嚇得魂不附體。
一聲“媽呀”險些脫口而出,她抬手捂嘴,生生忍住。
這才三五日的功夫,太子竟瘦的脫了型,臉上的肉皮都鬆了,整個人像快死了一樣,蠟黃蠟黃的。
一雙眼睛裏再無一點神采,渾身顫栗,一層層的汗使得他的頭發全都貼在腦門兒上。
“殿下這是怎麼了?”陸錦棠驚慌問道。
聖上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襄王妃不是精通醫術麼?”
陸錦棠搖頭,“精通斷不敢說,不過是知道一些偏方罷了。”
“太子正是在襄王妃的院子裏……染了怪病,回來就成這樣了呀!”聖上的語氣,已經不似先前那般客氣。
陸錦棠皺眉,“在溫泉山莊的時候,臣妾已經為太子請脈了,太子是何病症,臣妾鄙薄,不能判斷……”
“住口!就是你害的!你還想抵賴!太子說,就是你使了詭計!”趙良娣端著藥,從側門入殿。
她見陸錦棠,便想要撲上來撕了她。
“難道宮裏的禦醫都束手無策麼?”陸錦棠問道。
回答她的,隻有聖上陰冷的目光,趙良娣滿臉的怨毒。
陸錦棠搖了搖頭,“還請聖上張榜,招攬天下奇能異士,或許能救太子殿下。臣妾當真不知……”
“你休要狡辯!就是你害的!太子若是不能治好,你也別想活著離開東宮!”趙良娣以及顧不得聖上還在,她指著陸錦棠狠厲怨毒的說。
陸錦棠皺眉輕歎,“這就是皇家的道理麼?太子調戲嬸娘不成,自己生了病,還要嬸娘來賠命?”
她語氣裏濃濃的諷刺,刺痛了聖上的耳朵。
聖上冷哼一聲,“你能治太後,能治襄王,偏偏不能救朕的兒子?你叫朕如何信你是不能,而不是不願?”
“你連脈都沒號,就說自己不能!分明是推脫!”趙良娣也在一旁擦著淚說。
“在山莊的時候,我已經……”
“脈象不是千變萬化的嗎?你現在再號,或許就有不同呢?”趙良娣搶著說。
聖上也對陸錦棠抬了抬下巴。
陸錦棠隻好蹲身在床榻邊上。
她的指尖剛落上太子的手腕,太子就驚醒過來,一看到陸錦棠的臉,太子如見了鬼一般。
驚慌的縮手回去,“啊啊啊……”
太子被她嚇得不輕。
陸錦棠有些無語,這是不是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呢?
“太子安心,父皇在這裏呢,陸錦棠她不敢對你怎麼樣!她若是治不好你,父皇不會放她離開的!”趙良娣立即坐在床邊,硬拉過太子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