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棠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不耐,“小山屋裏出了一種奇怪的香,和窗前門外的花香混合,卻是有毒,毒雖不至於要命,卻能叫人頭腦混沌,容易犯傻。”
秋姨娘垂著頭,讓人看不見她的神色。
她蹲的穩穩當當的,似乎也並不緊張。
陸錦棠笑了笑,“秋姨娘挺冷靜的啊?賣香給蓮香閣的,就是你院兒裏的丫鬟。你圖謀什麼?是你自己說呢?還是我逼著你說?”
秋姨娘驟然抬起頭,狐疑的看著陸錦棠,“二小姐說話如此不講道理的麼?我賣香,隻是為了補貼平日裏的花用……”
“你不用與我廢話,你賣的香遠遠低於市價這些,我都不想說了。我也不關心,你害小山,無非是為了你兒子嘛。”陸錦棠歪頭想了想,“既然你什麼都不肯說,為了避免你再害小山,我直接把你兒子帶走就是了。”
陸錦棠說完,便起身向外走。
她還吩咐木蘭說,“讓府上的人把二少爺帶走,就說……上次在爹爹書房,他遇見我沒有行李問安,既是對阿姐不敬,更是對襄王府不敬,把他帶去襄王府,好好教教規矩。”
秋姨娘聞言,大驚失色,臉上的平靜再也維持不住。
“襄王妃,你不能這樣!你這不是仗勢欺人麼?”
“既然有勢,我為何不仗?你明知我有勢,還欺負到我頭上來,我看你是想不開了。”
陸錦棠笑了笑,話直白的有些殘忍。
秋姨娘的臉都白了。
“二少爺身體不好,叫他們動手時輕著點兒,別人沒帶回襄王府呢,先弄出個什麼好歹來。”陸錦棠話沒說完。
秋姨娘噗通跪地,砰砰的給她磕頭。
“求王妃放過我兒吧,他經不住啊!他經不起折騰,他什麼都不知道,這是我一個人密謀的……是陸大小姐,她回來娘家找到的婢妾,說三少爺是襄王黨,老爺投靠的卻是太子。
太子和襄王不和,人盡皆知。隻要我幫她害了陸依山,就是打擊了襄王,為太子立了大功。太子必會派最好的太醫為我兒調理身體,還會在登基之後,為我兒賜官封爵……”
秋姨娘垂淚說道,她聲音淒淒,吐字還算清晰。
陸錦棠默默的聽她說完,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竟然是她勾結了秋姨娘……”寶春驚訝道,她又用胳膊肘,輕輕碰了碰木蘭。
木蘭看她一眼。
“你不是聰明得很?這你猜到了麼?”寶春壓低聲音揶揄道。
木蘭沒理她,寶春立時就高興起來,像撿了什麼大便宜一樣。
陸錦棠看著跪地哀哭的秋姨娘,“你知道二少爺為何身體不好麼?”
秋姨娘微微一愣,忽然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陸錦棠。
她怎麼忘了,陸錦棠是比太醫還要厲害的大夫啊,太醫沒辦法的病,她有辦法啊!
“懇求二小姐明示,隻要二小姐肯搭救我兒,婢妾願給二小姐做牛做馬萬死不辭!”
秋姨娘是當真激動,涕淚橫流。
陸錦棠淡漠的看著她,“你真願意萬死不辭?”
秋姨娘點頭如搗蒜。
陸錦棠笑了笑,“你若為你兒子好,那你就去死。”
秋姨娘聞言驚住。
不僅是她,木蘭和寶春也都萬分意外。
陸錦棠卻緩緩說道,“並非戲弄你,我問你,當初你得知自己懷孕,是不是就很擔心方氏會害了你和孩子?所以處處小心翼翼,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