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棠卻笑了起來,“爹爹別忘了,那是仙人贈與沈家人的,所以沈家人看了那本書,必不會受天譴。而我身上,留著一半沈家的血呢。”

陸雁歸立時抖如篩糠,嚇得麵色慘白,“怎麼辦,怎麼辦……那書我也看了,我也看了……可我什麼都沒看懂啊……我沒看懂……”

陸錦棠看他著實嚇得不輕,不由失笑,“爹爹也別太過擔憂,日後還是好好過日子,天譴也不是什麼人都譴的,胡太醫定是明白醫理,看懂了什麼,才有這天譴。爹爹不懂,不當緊的。”

“真……真的?”陸雁歸惶惑的看著陸錦棠。

好似她一句話就能定他生死一般。

陸錦棠看他嚇成這樣,不由感慨,難怪許多人都想求長生,原來人是這般的怕死。隻是捕風捉影的事,都能嚇成這樣。

“對,爹爹看過那書,已有許多時日了,不是至今都沒事麼?看不懂,是好事。”

陸雁歸頹然坐回椅子裏,按著胸口,長長舒了一口氣。

陸錦棠問清楚了臨摹出紙,確實遺失了一張在胡太醫那裏。

離開陸家,她便沒有回王府。

“我們去胡太醫家裏看看。”陸錦棠說道。

寶春和木蘭都瞪眼看著她,“王妃,不怕麼?”

“怕什麼?死人?”陸錦棠笑了笑,她是大夫,入了部隊以後,臨床學習的時候見過多少屍體呀?別說囫圇的死人了,就是解剖出來的器官,她也熟的不行。看多了,就麻木了。再說,她也是死過的人,怕什麼?

兩個丫鬟被她淡然的氣場鎮住,莫名也覺得,死人,似乎不是那麼可怕了。

“我想看看傳說的暴斃,究竟是怎麼個暴斃法兒?若是天譴倒也罷了,倘若是人為呢?”陸錦棠低聲說道。

木蘭神情一稟,“若是人為,那就說明,除了王妃和沈家,已經有別人知道那本書的事情了!”

“對,倘若這件事情宣揚出去,必然會引發一場爭奪。”陸錦棠眯起眼睛。

閻羅說過,這本書是個禍根。

她那會兒沒往這邊兒想,隻覺得是救人的藥方。

可倘若人人覬覦,多方爭奪,引發混亂……那可不就是把救人的藥方,變成了禍根麼?

“停車,胡太醫府戒嚴,任何人不得出入!”

陸錦棠的馬車被攔了下來。

寶春探頭一看,立即又縮回了車裏,“是金吾衛!”

陸錦棠一愣,金吾衛不是負責保護皇城安全的麼?怎麼被派來守在胡太醫家外頭了?

車夫亮出襄王府腰牌。

那些守門的金吾衛立即客氣了許多,“不知是襄王府的車架,還望王爺王妃海涵,這是聖上下旨,要戒嚴胡太醫府上,主要是……”

那金吾衛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道,“胡太醫死的蹊蹺,所以聖上格外重視。”

車夫把話轉告了車裏的陸錦棠。

陸錦棠默默想了一陣子,“回府吧。”

“王妃不去看了?”

陸錦棠眯了眯眼睛,“我定要親自看看才放心,不過這金吾衛絕不會叫我們進去,去尋王爺吧。”

秦雲璋在城外騎馬,活捉了一窩兔子,灰兔毛茸茸的甚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