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陸錦棠懷中有金光一閃而過。

秦雲璋“嘶”了一聲,他的氣息一亂,繃緊的身體似乎也有了破綻。

陸錦棠手上發力,那銀針噗的入穴,他的真氣便繃不起來了。

她又迅速將另外幾枚銀針撚入他身上大穴,封住他的四肢。

他雖掙動,卻感覺使不上力氣,體內有氣亂竄,威力卻發不出來了。

“廉清,木蘭!”陸錦棠一個人實在沒力氣把他弄回屋子裏,隻好大聲喚道。

廉清似乎受傷頗重,半晌都沒能從地上掙紮起來。

倒是受傷較輕的雲雀,如雀鳥一般,靈動前來。

他與木蘭一起把秦雲璋架入書房,平放在床上。

陸錦棠與他倆對視一眼。

“剛才,好險!”木蘭驚魂未定。

秦雲璋的手力極大,被他那麼扼住脖子,紮眼之間就能把喉骨掐斷。

如今能安定下秦雲璋的,怕是隻有陸錦棠了。

他若掐死了陸錦棠,他們所有人都得完蛋,然失控的秦雲璋,隻怕最後不是被人亂箭射死,就是被金吾衛圍剿而死……

想想那可怕的後果,都叫人不寒而栗。

陸錦棠回憶起剛才,他掐上自己脖子,而她手中的銀針卻撚不進去那一瞬,也是一身的冷汗。

倒是雲雀細心,他低頭指著秦雲璋脖子上的一點小紅痕,“王爺適才是被什麼蟲子給咬了吧?所以破了護體真氣?”

陸錦棠眯眼細看,當真在他脖子上發現一點紅痕。

她忽而想起那一閃而過的金光,忙不迭的打開自己懷裏的錦盒。

果不其然,那隻變小了的金蠶——又不見了!

上次它不見,是跑去了太子體內,藏於太子肚腹,把太子殿下啃噬的半死不活。

這次它為了護主,又進了秦雲璋的體內了?

陸錦棠捧著錦盒,一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

木蘭瞧了那錦盒一眼,忙安慰道,“王妃別急,如今那金蠶已經認主,您試著召喚它回來試試?”

陸錦棠惶惑的看著木蘭,“怎麼做?”

木蘭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婢子……不會。”

雲雀狐疑的看著主仆兩個,又好奇的看那錦盒,一言不發的等待著。

秦雲璋被陸錦棠的針封住血脈,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目圓瞪,眼中沒有精光,隻有一片血紅色的混沌。

相較於他平日裏正午陽光一般耀眼的神采,此時的他看起來,真叫人心疼。

陸錦棠心下有些煎熬,既心疼他,又心焦與那金蠶在他體內,會不會害的他像太子當初一般受煎熬。

沈世勳曾經說過,一旦金蠶認主之後,就和主子心意相通。

她微微閉上眼睛,努力的讓自己心頭平靜安穩下來。

她像是與人對話一般,在心頭默念,“回來,回來吧。”

她一時難易平複自己的心,便想起爺爺告訴她的話,病人情況越是危急,作為一個大夫就越是要冷靜鎮定,越急越容易出錯,唯有鎮定方能救命。

她默想了幾遍,忽覺心頭一輕,繼而一暖,像是有人回應了她一般。

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緩緩睜開眼睛一看,那錦盒之中,果然多了個小小的,不斷蠕動的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