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將軍!”陸錦棠突然小跑兩步上前,低聲喊住他,“我適才聽聞驛館兩字,可是驛館出了問題?”
廉清皺眉點頭,“驛館被禁軍包圍,不容靠近。隻怕是涼國使臣,仍舊被扣押京中。有使臣在此,不能大意,萬一出了偏差,就是兩邦大戰!”
陸錦棠連連點頭,“若是涼國使臣,盼將軍帶我一起去!”
廉清微微一愣,“王……陸先生,有禁軍在,免不了有一場大戰……”
“正因如此,我才要去。”陸錦棠態度堅定,“王爺此時脫不開身,廉將軍乃是武將,倘若和禁軍動了手,很容易激起涼國使者不安的情緒。萬一鬧出了誤會……我若同在,更好解釋些!”
廉清皺眉看她。
陸錦棠笑了笑,“廉將軍放心,我是惜命的人,若是前頭有危險,我定然不會往前衝。廉將軍跟隨王爺一路征戰,我信得過將軍!”
廉清朝她鄭重拱手,與她一道往驛館而去。
廉清調了不少兵馬,陸錦棠隻帶了木蘭一個人在身邊。
京都大都已經平定,驛館這裏卻突然爆發出一場惡戰。
守著驛館的禁軍,不知受了皇帝什麼軍令,竟拚死抵抗。
廉清喊了幾聲,“皇帝已被妖僧所害,駕崩於城門前……”
他們都未曾繳械投降。
好似隻要他們打敗了廉清,敗局還能挽回似得。
直到皇城城頭上,忽然敲響大鼓,他們才愕然明白,皇帝是真的駕崩了。
禁軍士氣大落,廉清立時穩居上風,眨眼之間便控製了局麵。
原以為如此,就可以和驛館裏頭的使臣好生對話了。
哪裏知道涼國的勇士又攜著兵器衝了出來。
好似禁軍不打了,他們還要再打一場似得。
“遠道而來是客,斷然沒有主人與客人打架的道理!”陸錦棠揚聲說道,“我乃襄王妃,要與你們薩朗公主說話,還望通傳!”
她勒令襄王軍不得動手。
襄王軍主動倒退數步,遠離驛館門口牆壁。
涼國使臣卻氣勢洶洶,嗚嗚哇哇說著她聽不懂的話,似乎並不打算往裏通傳什麼。
陸錦棠看了木蘭一眼。
木蘭立即用她那不甚標準的西涼話,把她的意思重新表達一遍。
那些涼國人並不買賬,揮舞著兵器要動手。
襄王軍一路凱旋,入了京都更是兵不血刃的大獲全勝。
如今正是士氣最高的時候,如何能受得了涼國使者這般挑釁?
涼國使者罵罵咧咧的態度,激得襄王軍大怒,血氣方剛的兵卒罵著罵著就要動起手來。
陸錦棠眼看情況要不受控製,立時沉臉厲喝一聲,“再退十步,誰與兩國使者動手,立即逐出襄王營!”
她中氣十足一聲吼,把襄王軍震得一愣。
她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如今襄王軍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陸先生”大名。
即便是沒有被她醫治過的人,也曉得“軍醫二處”在軍中的地位如何。
不待廉清再次下令,他們當真收了兵刃,倒退十步。
陸錦棠朝驛館裏頭喊道,“襄王殿下的態度已經擺明,襄王大軍也斷然不會怕了涼國!我大夜國講究先禮後兵!倘若涼國使者執意不肯協商,大戰不可避免!”
“我涼國鐵騎,已在邊陲整裝待發!”薩朗公主的聲音從驛館裏傳來出來,“我等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