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丁香眼珠子急轉,“沒,沒什麼,隻是覺得公子畫的太逼真了,小人還以為,畫上的人活了呢!”
李元鶴笑了笑,回眸眸色沉凝的落在畫卷上。
丁香卻忍不住小聲嘀咕,“男人總是口是心非,嘴上說著皇後不好,卻是偷偷的畫皇後!還畫的這麼像!若不是把她刻在自己心裏,能不見人,就畫得這麼栩栩如生?”
李元鶴十分珍視這畫,待畫晾幹了,才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你的腳腕還沒好,不要亂走,安樂王獲罪,京都人人自危。我不管你與安樂王府有沒有關係,最好還是避著些人,莫叫旁人看見你。”李元鶴對丁香叮囑道。
丁香連忙俯首答應。
外頭傳來小廝稟報之聲,“少夫人給公子送茶和點心來了。”
丁香往外看了一眼,郭飛燕領著個丫鬟,提著食盒,殷切的等在外頭。
她是精心打扮過的,丁香同為女人,一眼便能看出。
她不敢邁步進入李元鶴的書房,所以李元鶴才那麼大膽的敢在自己的書房裏畫別的女人吧?
郭飛燕時不時的抬頭,殷切的往書房門口看。
李元鶴臉上卻有些不耐之色,“你別出去,就留在書房吧。”
丁香應了一聲。
李元鶴提步出門,不知他對郭飛燕說了些什麼,隻見郭飛燕連連點頭,描繪著精致妝容的臉上,卻難掩失望之色。
“夫妻感情很不睦呀?”丁香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先前的畫卷。
她憑著自己會調製特殊的彩墨,而李元鶴又特別喜歡丹青,就被李元鶴收為書童藏在書房裏,躲過了安樂王府的劫難。
她崴傷的腳腕還沒好,李元鶴讓她住在書房。
因她是男子扮相,倒也沒有受到郭飛燕或是旁人的刁難。
李元鶴同郭飛燕走了以後,丁香又把李元鶴的畫卷拿了出來。
她不慎碰倒了畫桶,收拾畫卷時,丁香忽然發現,李元鶴的人物畫,多是同一個女子。
有她站在樹下的,有她揚扇撲蝶的,有她蹙眉落棋的……
一張張,一卷卷,全都看下來,丁香才明白,這女子雖然和皇後娘娘有七八分的相似,卻並非是當今的皇後。
“原以為李元鶴也喜歡陸錦棠,我還預備利用這點……”丁香顰眉嘀咕。
畫卷還未完全收起,她眼中驟然一亮。
“對呀,我何不利用這一點?雖然這畫上的女子不是她……可連我都會認錯的話,旁人怎可能不認錯?”
丁香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大。
她迅速研好了墨,從畫卷裏找出一副與陸錦棠最為相似的畫,她盯著李元鶴的繪畫手法仔仔細細的看了這麼幾天,已經看出門道來。
她本就喜歡畫畫,否則也不會去研究彩墨,丁香提筆蘸墨,模仿李元鶴的手法,將那畫作描描改改……雖是寥寥幾筆,卻有點睛之效。
畫卷上的女子,氣質立時變了!
原本畫上人婉約溫柔,可她改了她眉宇間的弧度,畫上人立時變得硬朗伶俐,頗有一副懾人的氣勢。
這一股子英氣,使得畫上的人與當今皇後娘娘更是肖似無比。
丁香眯眼而笑,輕輕的吹幹了畫上的墨跡。
她收起畫卷,藏在身上。
丁香尋了個機會,悄悄的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