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孝!自私!你為他們做這些,卻將整個武館至於不顧?旁人的危險你都不在意?我怎會有你這樣的徒弟?”木蘭厲喝一聲,拔劍而出,劍尖指著劉盼卿就刺了過去。
劉盼卿略微一驚,大約是沒想到,自己敬愛的師父,竟然真的對自己動手了。
他本能的握刀擋了一下。
當——一聲響,刀劍相撞,肅寒的殺氣隨之四下彌漫。
陸錦棠嗬斥他們停下,他們師徒二人卻越打越凶。
陸錦棠驚異的發現,似乎隻有她自己不被這陣氣所影響,隻有她沒有變得狂躁好鬥。
她本欲命人進來,把這師徒二人給拉開,但惟恐其餘擅武之人進來,也變得凶猛好鬥,那局麵豈不是更難以控製?
“木蘭,把他從供桌前引開!”陸錦棠對木蘭喊了一聲。
隻要劉盼卿從供桌前走了,她就能過去,把陣眼破壞。
木蘭低喝一聲,一劍逼向劉盼卿的麵門。
可劉盼卿鐵了心,就是不肯從供桌前退走一步,他嚴防死守,看得緊緊的。
他不愧是木蘭親自調教出,天賦極高,且最為努力的徒弟。
師徒兩人逞凶惡鬥,竟然一時間高下難分。
木蘭為引開他,佯作敗退。
哪裏知道劉盼卿簡直比她自己當了解她的水平,根本不上當。
木蘭突然眯眼,“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教你必殺絕技嗎?”
劉盼卿眼目一凝,抿嘴看著她。
木蘭清了清嗓子,“那你聽好了,我現在就教給你……”
陸錦棠看著木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千萬、千萬不要是自己猜想的那樣……倘若是,那絕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當年追上流放之人,趁夜活剮了你爹的……”
“木蘭!”陸錦棠厲喝一聲。
劉盼卿眼目更紅,像是眼球上的紅血絲全都崩裂了,“說呀?說下去!”
木蘭哈哈冷笑幾聲,“活剮了你爹的正是我師父與我!我眼睜睜看著你爹活活疼死,卻連叫都叫不出聲!我看著他的肉一片片的,掛在身上,血流不止,他渾身都被血侵染著……他疼的用頭撞地,想要撞死自己……”
“不——”劉盼卿嘶吼一聲,如被激怒的猛獸,握刀而起,直撲向木蘭。
陸錦棠心下擔憂木蘭,卻連片刻的遲疑都不敢有,她拔腿跑向供桌。
“嘩啦”一聲,她把供桌上的牌位都掃到地上。抓起香爐狠狠的砸向嵌在牆體裏的供桌。
紅木的桌麵上被砸出一個凹陷的坑。
陸錦棠又抓起香爐猛砸了數下,黃銅的香爐都被砸的變了形。
“不,不要!”劉盼卿聽聞動靜,回頭之時,木蘭的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劍刃極其鋒利,隻消稍稍用力,就能割破他的喉嚨,隻要再用點力,割下他的腦袋也不難。
劉盼卿渾身僵住。
門外傳來紫陽道長一聲歡呼,“破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