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勳派兵把禧月閣圍了起來,頤和公主讓他不禁頭疼。
重罰於她吧?那是他好不容易才接回來的女兒,他唯一的後人。不罰她,又唯恐不能服眾,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乃是唱了許多年的調調了。
“聖上明鑒,如今找到尉遲小姐的下落,才是重中之重。”玉琪沉聲說道,“草民相信此事不會是公主所為,公主被人誣陷,心緒起伏過大,才會有失態之舉,實在是事出有因。如今當安撫了公主情緒,並不遺餘力的尋找尉遲小姐,在真相明白以前,不宜降罰任何人,以免造成冤屈。”
此言正合沈世勳的意思,他當即借著台階就下了,“她早年沒有養在朕的身邊,於朕關係疏離,可是與你們卻關係甚好,你們去勸勸她,若是她知道什麼,盡快言明,才對她是最有好處的!”
玉琪拱手應聲。
玉玳卻先一步衝上了二樓,神色焦灼的立在沈昕的門外頭,把她的房門拍的“啪啪”山響。
“沈昕,你出來!有什麼話不能明說的?非要藏著掖著?你知道誤會是怎麼造成的嗎?就是有話不說,才有誤會!”玉玳揚聲說道。
玉琪站在樓梯底下,舉頭往上看,他提步欲上樓,猶豫片刻又收住腳,硬是站在樓下未動。
“沈昕!”玉玳麵色由焦急轉為憤怒,“你開門!你躲著我,躲著大家,是什麼意思?”
玉玳臉上的怒氣,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焦急,似乎也有羞憤,更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玉玳,我沒什麼話跟你說的了。”沈昕的聲音此時聽來,卻平靜的多。
玉玳身形一僵,“你這話……”
“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我不後悔告訴你那些話,不管你怎麼看我……都無所謂了。”沈昕哼笑了一聲,“我隻覺的自己很可笑而已……竟然去學她的樣子,學她讀書,學她繡花,學她嫻靜……還以為自己學會了她那樣,就能得到你的的關注,你的喜歡……真真可笑。”
玉玳臉麵僵硬,兩隻手握成拳頭,指節發白。
“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可笑的東施效顰。”沈昕歎了口氣,“你放心……”
她話未說完,卻戛然而止。
玉玳凝神,微微愣住,“放心什麼?沈昕,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麼了?你知道尉遲容在哪裏了?”
沈昕趴在門上扯了扯嘴角,喃喃自語,“你到底還是隻關心她……就算我們是兄妹,就算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你也不能把我撇的這麼幹淨吧?你心裏就一點點沒有我的位置嗎?”
玉玳站在門外,她的話,他聽不甚清楚,他眉頭擰成了疙瘩,心如一團亂麻。
“你放心,我會把她帶回來,交給你!”沈昕眯眼,低語說道。
玉玳守在沈昕的門外。
玉琪站在樓下看著玉玳,他原是擔心,玉玳會衝動的要硬闖。
他了解沈昕的性情,她是吃軟不吃硬的,玉玳若是硬闖,隻怕會徹底惹惱了她。
到時候,原本親如兄妹的人,也隻能鬧得不可收拾,倒是叫旁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