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密道就在禧月閣外頭的假山裏,不易被人發現,我也是躲避巡查的宮人時,偶然發現的。”沈昕遲緩的說道。
玉琪的表情卻尤為複雜,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猛然轉身,向尉遲容走去。
“玉琪哥哥!”沈昕追在他身後,“對不起,我剛剛……”
玉琪猛地停住腳,“昕兒……我們暫且不說這些,好不好?”
沈昕擰眉看他。
玉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扯出一個笑容來,“一說這些,我心裏就會亂,心一亂,就沒有辦法平靜思考……所以,這些我們都且按下不提,等事情徹底弄明白了,我們再坐下來慢慢說。”
沈昕重重的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尋到尉遲容。
尉遲容的精神已然恢複,她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林中的一景一物。
她似乎鮮少出門,這般普通的林子,她也看的津津有味的。
“尉遲小姐,可還記得,自己是如何被人帶出宮闈的嗎?”玉琪聲音沉沉的問道。
尉遲容搖了搖頭,“不……不甚記得,恍恍惚惚有人叫著我的名字……”
“她那會兒神誌不清,定然是被葉家人給強行扛走的!”沈昕皺眉說道。
尉遲容看了她一眼。
沈昕衝她蒼白的笑了笑,“到底是連累了你。”
尉遲容也跟著笑了,“說不清是誰連累誰呢。”
兩個女孩子相視一眼,忽的都笑了。
玉琪的眉頭卻是皺的緊緊的,臉麵都繃了起來,“尉遲小姐是被葉家人帶走的?”
“這是一定的,我從密道裏出了宮,那地方離葉家不遠,翻一堵牆就到葉家後院了,關著尉遲容的柴房,就在後院裏,不然我也不能那麼容易找到她呀!葉家養著好些大狼狗呢,幸虧我跟狼王學了幾招,不然還真應付不了……”
見沈昕又說的跑了題,玉琪連忙把話題扯回來,“也就是說,尉遲小姐好好的在禧月閣裏呆著,忽然被葉家藏起來,要麼是買通了宮中守衛,要麼是走了密道?”
沈昕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隻有這兩種可能……”
尉遲容卻立時明白了玉琪的意思,她臉麵一驚,倒吸了一口冷氣,“葉家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嫉妒你還嫉妒我唄!抓了你,破了髒水給我,一箭雙雕呀!”沈昕哼了一聲。
“是一箭三雕。”玉琪眯眼說道。
“第三隻雕是誰?”沈昕疑惑問道。
玉琪卻眯眼看著她,“是你爹——沈世勳,或者說,是你爹的皇位。”
沈昕驚得從椅子上豁然起身,“挨得上麼?”
“當今聖上一直維護著自己‘仁君’‘明君’的名聲,甚至強調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可是尉遲小姐在你的鳳棲宮裏出了意外,他卻沒有責罰你,還百般維護你……這對他的名聲大有損害。”玉琪冷聲分析道,“不管葉家當初是走密道,還是買通了宮中侍衛……能把尉遲小姐不聲不響的從宮裏帶出去,足矣說明,他們的手伸得太長了!這已經超過了一個大臣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