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兒!”玉玳拽了沈昕從地上起來。
玉琪持劍站在兩人前頭。
“你們……是?”
“他們必是今日放火燒京兆府的幫凶!快,拿下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城牆上的大將一聲令下。
周圍還在發愣的兵丁醒過神來,呼喝著圍上前來。
“尉遲容呢?”沈昕揚聲問道,“她來了誤會不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嗬!你還真當這是誤會呢?”玉玳一腳踢開撲上前來的兵丁,劈手奪了長刀,塞進沈昕手中。
沈昕怔了怔,握著長刀,卻忘了砍殺,“不是誤會?那是什麼?”
“這不過是由頭,叫他們師出有名的由頭罷了!又要作惡,又要不落罵名,這是玩弄權術的人,慣用的伎倆!”玉琪一麵砍殺,一麵厲聲說道,“隻是尉遲中郎將連自己女兒的性命,都能拿來利用,一場父女情深,為女兒報仇的戲碼演的如此真切,實在叫人震驚!若不是適才剛剛見過尉遲容,連我都要信了他的話了!”
尉遲中郎將聞言一愣,手上動作都頓了頓,“休要擾亂我心智!沈帝一味以仁治國,重文輕武,打壓武將!表麵公平,卻維護他的女兒,肆意淩辱殺害我的愛女!莫說他不如武帝!他還不如葉相,葉相要重振大夜軍力,重用武將,葉相才是明君!”
“你還有臉提武帝?”玉玳輕嗤一聲,“我爹見你這麼是非不分,忠奸不辨,氣都要被你氣暈了!你可莫提我爹,羞辱他的名聲了!”
玉玳手中長刀,劈砍在尉遲中郎將的刀上。
他的刀不過是從兵吏手中所搶,哪有尉遲中郎將寶刀厲害。
玉玳手中的刀,斷成兩節。
尉遲中郎將卻被他內力震得虎口生疼,手上麻的他險些握不住那刀。
“你爹……你,你是?”尉遲中郎將錯愕的看向玉玳的臉,劍眉星目,璀亮的眼中帶著鄙夷不屑,渾身的傲氣,和記憶中的武帝,何等相似?
尉遲中郎將愣怔的片刻,被玉玳一腳踹在胸口上。
他倒退數步,跌在包圍圈之外。
他翻身而起,尚且不能回神時,餘光卻瞟見漸漸露出魚肚白的天邊,有個身影縱馬而來,漸行漸近。
他皺眉看去,黎明前寒冷的風裏夾著疾呼,“爹爹——我是尉遲容啊——”
尉遲中郎將使勁的掏了掏耳朵,這必是他幻聽了!
這麼遠的距離,連馬上的人影都看不清,他如何能聽見愛女的聲音?他定是思女心切,又被這些人擾亂了心智!
他低吼一聲,揚起寶刀,“我定要斬殺頤和公主於刀下,為我兒報仇——”
“爹爹——”風裏的聲音,鑽入他耳朵。
尉遲中郎將手中的刀顫了顫,“不可能……”
他眯眼向遠處望去。
那人打馬,跑的飛快。
那不可能是他的女兒,他的女兒連馬背都未必能爬上去吧?她孱弱,隻好讀書……
“爹爹!你們都被騙了!公主從不曾害我!是公主將我從葉家救出來的!”尉遲容在嘶喊中破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