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就是向宸出院的日子,唐仁修卻是沒有等到那個時候,再接送他出院。隻是等到顧敏到來,他這才方又離開。
向宸在朝他揮手,”爸爸,拜拜。”
唐仁修朝他點了個頭,他的視線扭轉而去,瞧見了顧敏。
這幾天,她沒有再在醫院熬夜,所以起色看上去還不錯。至少比起之前來,是要好上許多,不再是什麼蒼白憔悴。
忽而。她的雙眸對上了他,好似要說什麼,好似要問什麼。可是最後,什麼也沒有。她的無聲對視,已經訴說了太多,從她的眼神裏,他已然能夠清楚了解。
唐仁修默然,他卻是沒有了笑容,他笑不出來。
隻是冷漠地邁開步伐,從顧敏的身邊毅然走了出去。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看見她的眼底,是深沉無邊。是一抹落寞。
他握緊了拳頭,不容自己有一絲的動搖。
走出住院大樓,唐仁修想到自己一向會對自己所說的話語: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可是現在,他必須要對自己殘忍,對自己最為殘忍。才算是對她仁慈。
唐仁修,這一次我的敵人,不是別人,是我自己。
唐仁修走出了醫院外,謝文開了車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唐仁修眉宇之間已經是凜然,”聯係好了?”
”已經聯係好了。”
”那就出發吧。”唐仁修沉聲命令,立刻就是動身!
濱城距離港城並沒有太過遙遠,開車過去需要六七個小時,而坐火車的話,依照最快的那一列,不過是需要兩個小時。
事先趕去濱城,已經計算了時間,所以時間方麵是充足的。
謝文直接開車前往濱城。
唐仁修閉著眼睛在休息,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泛起了一絲黃昏的金黃色來,已經是傍晚。
車子開到了酒店,他們即將就在酒店裏和會麵的人碰頭。
稍作休整,謝文瞧了眼手腕上的表,”二少,時間已經到了。”
現在已經近六點。
唐仁修起身,他們兩人從套房裏坐電梯而下。
而後來到了定下的包間。
華麗而簡約的包間裏,除了唐仁修以及謝文外,並沒有別人。時鍾漸漸接近六點,六點卻還是未到,就有人紛紛到來了。
那是三撥人馬,分批而來,帶著自己隨行的貼身助理。
紛紛進了包間裏,他們幾個都是微笑起來,像是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唐總大駕光臨濱城,應該是我們來為你接風才對。”
”說的沒錯。這頓怎麼就讓你做東,一定是要我們來。”
”那我們三個,可要輪流做東了。”
這三位是濱城三家知名公司的老總,圈內也是一把手的商人。幾人談笑之間,紛紛入了座。
這邊觥籌交錯著,三人自然談到此次唐仁修前來的原有。
”唐總,你之前在電話裏說的事情是真的?”其中一人先開了口。
依照五洲的發展前景,依照唐仁修身為總經理的身份,他又怎麼可能會將手上的股份轉賣,這也是太不合乎常情了。
話題開了一道口子,另外兩人也停了下來,抬頭瞧向了唐仁修。
他輕捏著酒杯,眼底的顏色卻是很清明。
唐仁修道,”我們先幹了這杯。”
四人喝下一杯後,唐仁修放了酒杯,這才說道,”不瞞三位,這次事發突然,我被人擺了一道。”
”哦?這怎麼說?”幾人也是好奇了。
唐仁修低聲道,”我想幾位也很清楚,我大哥一直有意要坐上總經理這個位置。而這次因為泰和公司那個項目的事情,他試圖想要扳倒我上位。”
那些家族鬥爭,這幾年裏,他們也不是不清楚。
唐家大少唐韓琛,那也不是泛泛之輩。
他們三人都是明了。
”現在我找上你們三位,一來是想要尋求你們的幫助,二來我想你們三位也對五洲的股份很感興趣,買或者不買,都在你們。不過除了在電話裏提出的要轉賣股份給你們三位之外,還有個不情之請。”唐仁修一次把話給挑明了。他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
其中一人問道,”什麼不情之請?”
”在我轉賣股份之後,明年的董事會議上,肯定會有一場政變,到了那時,我希望三位能夠站我這一邊,將股份支持率投給我。”唐仁修揚起了嘴角,他微笑著說。
一人笑道,”唐總啊唐總,我想著你是有多體貼我們,原來是有條件的。”
”可是這條件,對於三位而言,沒有一點損害。五洲的股份,那是穩賺不賠的。”唐仁修自信滿滿道。
又見三人還在遲疑,似乎還沒有做好確切的決定,他也不急於一時,再次將酒倒滿,”來,我敬你們一杯,今天我剛過來,我們不談這些,隻當是朋友敘敘舊。”
這一場飯局散時,那三人均表示要回去好好考慮一番,三天之內給予答複。
唐仁修笑著點頭目送他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