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被警方帶回了美國,唐仁修讓羅伯特來處理這起案子。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次的案子,謝先生恐怕是難以脫罪了。對方設了太好的局,來讓他入局,死刑不至於,但是二十年的刑罰卻是逃不了。
一個人有多少個二十年?
唐仁修掐指一算,若按百歲來算,不過也隻有五個而已。
人生五分之一的時間,都葬送在這監獄裏,不知是悲哀還是解脫。
隻是聽羅伯特說,謝先生很安然,他沒有一絲崩潰的情緒。
唐仁修微笑,或許,對於謝先生而言,這是解脫。
可是他呢,又何時才能解脫?
顧敏的抗病體藥劑依舊沒有進展,他隻能委托班森進行人體試驗。而這一次,他要在自己的身上進行試驗。但是試驗的進程,卻被唐洛煥給破壞了,他將那支藥劑給奪走,將針管裏的液體全都傾倒而出。
唐仁修望著他,低聲說道,”洛煥,她現在還有活的機會!”
”難道你就沒有嗎!”唐洛煥喝問。
到了此刻,他也是瞞不住了,”沒有,所以,我來做這次的試驗,是再好不過的人選。”
”你在說什麼!”唐洛煥的神情如此空洞,他質問著,”你到底在說什麼--!”
唐仁修已不想再多說,隻是吩咐道,”班森醫生,請盡快為我準備好新的藥劑。”
”是。唐先生……”班森應了一聲。
唐仁修從唐洛煥的麵前離去,他知道唐紫陌會告訴他一切,告訴他真相。
走出了實驗室,唐仁修瞧見外邊的天空,刺目的透亮。
他想起曾經許下的誓言,不會讓她還。
可是顧敏,兌現誓言原來那麼難。
”二少,三少最近幾天一直都跟著富藍的徐小姐。”上了車,謝文在前方稟告。
唐三?唐仁修眼眸一沉。他好似明白過來,他這麼做的原因,恐怕隻是因為,因為顧敏是那個女孩兒的至交好友。
唐仁修淡淡道,”隨他去吧。”
接下去的幾天很平靜,直到市政廳的商務宴會,唐仁修遇見了徐怡靜。他沒有再去找過她,今日相遇,是偶然卻也是明知會相逢。
她故意挑開話題,唐仁修平靜以對,她被激怒了,”唐仁修,難道你不想得到抗體解藥救她的命嗎!”
現在,他不能表現出有一絲的緊張,越是緊張,就越是會讓對方得意,越是被對方捏住把柄。
所以,他冷漠說,”她要是會死,那就死吧。”
他更是在賭,賭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心,”她能有卓特助一起陪葬,路上也不算太過孤單。”
徐怡靜,在你心裏孰輕孰重,真的無法分曉嗎。
唐仁修看見她眼中的支離破碎,這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希望。這一局,他要繼續走下去,走到窮途末路。
”謝文,通知警署,盡快開庭,宣判卓凡。”
”是!”
”下周一!”
”是!”
就讓一切到來,就讓一切都有一個盡頭!
而當警署那邊傳來消息,徐怡靜見過了卓凡後,唐仁修知道,離希望又近了一步。
果然,徐怡靜再次找上了他,”唐仁修,讓她們撤銷對他的控告,我和你之間一筆勾銷,從此徹底清清楚楚!我再也不想和你,和唐家,有半點任何牽扯!”
這是他太過渴望聽到的結果,”一筆勾銷?”
前塵舊賬,全都不再作數。全都清算幹淨。
徐怡靜那樣肯定的說,”是!一筆勾銷!從此以後,於公於私,再也不要有任何牽扯!”
唐仁修凝眸,他知道,現在隻需要等待另一個人的答複了。
徐怡靜的行動讓卓凡也終於崩盤,他要求見他。
唐仁修趕赴警署,會見了他。
他們在牢獄裏,談到了已經被暗殺的曹明輝,以及他所在瑞士銀行的私人賬戶……而在最後,卓凡依舊是沒有放下警惕,”唐仁修,就算是大小姐來讓我交出抗體,但是我不交,你又能拿我怎麼樣?你說你要賭,要拿命來賭,你又要拿誰的命?”
”拿我的命!”他不假思索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