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南嬌嬌還在放紙鳶,蕭弈迅速上前,將阿弱從妝鏡台上拎起來,咬牙:“蕭定昭,你是不是想害死本王?!”
小家夥一向怕他。
他被提溜在半空上,小手小腳使勁兒亂蹬。
蕭弈的臉色卻越來越黑。
小家夥怕極了,皺了皺粉嫩嫩的小臉,突然“哇”地一聲嚎哭起來。
蕭弈冷笑:“蕭定昭,你捅了簍子,你還有臉哭?”
小家夥傷心極了,哭得越發來勁兒。
遊廊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
南寶衣拿著鵝黃紙鳶,與荷葉、雲袖笑笑鬧鬧地往寢屋走:“明日還去禦花園玩,多請幾位世家貴族的年輕姑娘進宮,就說是我辦的賞花宴——”
話未說完,她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
阿弱渾身血淋淋的,被二哥哥提在手上!
傳說大雍的開國皇帝心性凶狠,會吃小孩兒,沒想到二哥哥作為後代,也喜歡吃小孩兒!
雲袖眼尖,急忙提醒:“王妃,是口脂。”
南寶衣定睛望去。
自己用來護養肌膚的瓶瓶罐罐全部跌碎在地,好不容易搜集齊全的二十四盒口脂,摔爛的摔爛,糟蹋的糟蹋,就連菱花黃銅鏡上都滿是紅豔豔的口脂劃痕!
南寶衣身子發抖:“蕭弈……”
雲袖見狀不對,急忙福了一禮,拉著荷葉迅速跑路。
蕭弈繃著俊臉,努力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實在是事出有因——”
“我隻問你,這禍是不是阿弱闖的?”
原來是怪阿弱……
蕭弈鬆了口氣,毫不客氣地把阿弱拎到她麵前:“嬌嬌打他。”
小家夥哭得厲害。
南寶衣心疼得緊,把他抱到懷裏安撫片刻,又凶巴巴地望向蕭弈:“子不教,父之過。我才出去大半個時辰,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你看好孩子,可你跑到哪裏鬼混去了?”
蕭弈:“……”
他就坐在外麵喝茶呢。
然而他不敢告訴南寶衣真相,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尖兒,解釋道:“有些重要的政事要處理,因此沒顧得上阿弱。嬌嬌莫氣。”
南寶衣好心疼她的瓶瓶罐罐和貴重口脂。
她指著床腳:“跪著去。”
蕭弈不服:“他闖的禍,為何是我挨罰?”
南寶衣才不跟他講道理呢,板著白嫩小臉道:“我就要罰你,你服是不服?”
蕭弈挑著眉看她。
小姑娘嬌嬌俏俏,隻及他肩膀高。
明明纖弱嬌小的要命,他一隻手就能摁死,可是他偏偏就舍不得。
這段時間,到底慣她慣得狠了些,小姑娘蹬鼻子上臉的越發嬌蠻,動不動就罰他跪。
蕭弈決定暫且先跪一跪,以後再找回場子也不遲。
“南嬌嬌,這是最後一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嘴上警告著,卻還是乖乖地跪在床腳。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南寶衣沒好氣地嗆他一句。
她又把阿弱放在蕭弈身邊,拾起一盒摔碎的口脂,認真地教小寶寶:“好孩子是不會胡亂摔東西的,今日這些東西都是咱們自己家的,摔壞了也就摔壞了。可是將來阿弱去別人家裏,如果亂摔東西,會被別人嫌棄沒有規矩,也毫無君子風度。阿弱可記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