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到
“你再說一遍!”一直都沒有開口講話的姚廣政按捺不住,大聲吼道。
章氏不卑不亢,一字一頓緩緩道:“妾身要分家,麟兒,你進來的剛好,說吧,你可願意分家?”
“兒子願意。”
眾人嘩然,在族長的心裏,他們家最有分量的人是姚之麟,姚之麟母子都說要分家,現在老太爺又站在他們這邊,那麼,族長肯定會同意他們分家的要求。
一旦分了家……
眾人不敢想了,靠著姚之麟生活習慣了,每個月不愁吃穿的,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這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舒坦了。
太夫人冷笑,“分家,好啊,天亮之後去找族長,這家早就該分了!”
眾人急了,太夫人今天真是犯糊塗了,怎麼能同意分家呢?倘若真是分了家,他們就要搬出去,田莊鋪子他們都沒有打理過,什麼都不懂,以後怎麼過日子?
也有願意分家的,分了家,多爭取一點,也不是沒有可能。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這廳堂裏亂成一團,誰也不肯讓自己吃虧,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姚之麟心急如焚,他大喝一聲,“祖父,文氏還在外邊等著,您先拿個主意。”
“她想進來,就從後門進來,不想進來,那就自便!”太夫人硬氣的很,因為柏氏剛才偷偷告訴她,文福娘隻是想嚇唬她,絕對不敢去衙門,再說這衙門是在慶都的地盤上,難道還怕她一個外人不成。
章氏上前兩步,跟公婆非常正式的行了一個禮,沉聲道:“妾身問一句,這個家現在的當家主母是誰?”
老太爺已經宣布過了,當家主母是文福娘,章氏如此一問,太夫人臉上掛不住了,她沉著臉說道:“當家主母是你啊,現在文氏還不算我們家的人。”她萬萬不敢當著兒孫的麵說柏氏是當家主母,就算章氏不理家,她也不敢公然承認柏氏,柏氏再怎麼折騰,也是一個妾室,可是她又不願意承認福娘的身份地位,隻好說章氏才是當家主母。
章氏心中冷笑,站直了說道:“婆婆既然說妾身才是當家主母,那這內宅的事情,就請婆婆不要插手了。”
章氏轉向兒子,“之麟,打開大門,把你的媳婦請進來。”
“慢著,你說什麼?”
“妾身要兒子去請媳婦,難不成讓她一個弱女子在外邊過夜不成,婆婆可聽見外邊那些乞丐的歌聲,我們姚家已然成為全城的笑柄,婆婆不出門,聽不到無所謂,可妾身的兒子每天都要在外邊奔波忙碌,麵對眾人,沒有人心疼他,妾身心疼自己的兒子,難道有什麼不對嗎?”是有不對,這個章氏,今天太過強硬,從未有過的強勢態度,讓眾人覺得自己肯定是耳聾眼花了。
如果他們知道在福娘回娘家的時候,玉燕悄悄去找了章氏,肯定不會這樣驚訝了,章氏雖然知道自己的族侄女做了福娘的嫂嫂,心裏卻並沒太在意,但是,福娘在拜堂時一係列的表現,讓她有了底氣,看到了希望,她不希望自己窩囊了一輩子,兒媳婦步上自己的後塵。
章氏收下小章氏托玉燕帶來的禮物那一刻,就發生了改變,或許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兩天,章氏的精神明顯煥發了。
姚老太爺說道:“快去,跟你媳婦說,讓她受委屈了,日後我姚家一定補償她。”
姚之麟邁步就走,被父親攔住了去路,姚之麟一怔,姚廣政說道:“把你媳婦接進來可以,先過來跟你祖母賠罪。”
“不必了!大少爺,玉燕有事稟報!”玉燕高喊一聲,眾人回頭,玉燕就站在庭院中間,手中拿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
眾人大駭,一個丫鬟而已,怎麼會如此囂張。
姚之麟飛奔出來,“玉燕,你這是要做什麼?”
“大少爺,我們已經拿出了清單核對,小姐貴重的嫁妝全都丟了,想必大少爺已經知道了吧,我們小姐也知道了,奴婢已經派人稟報了小姐,小姐這就帶人去衙門擊鼓鳴冤,我們小姐回來的時候,街坊四鄰都看見了,眾人皆可作證,我們小姐是在日落之前趕回來的,你們姚家不想讓我們小姐進門,無非就是想偷我們小姐的嫁妝……”頓了頓,玉燕擊掌,門外兩個丫鬟拖著一個婆子走進來,眾人都認得這個婆子,在廚房打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