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他們怎麼來了飯莊,剛才出什麼事了?”
姚之麟無奈的搖搖頭,“侯爺喝多了,打了一個夥計,結果侍衛又把夥計打了,若不是我出去,他們怕是要把飯莊拆了。”
福娘興衝衝的站了起來,“我要去看二哥。”
“別去了,他們倆都醉了,好像是侯爺有心事,就穿了便裝跟著二哥來了慶都,他們來了之後,想在慶都玩一天,再去我們家,誰知道兩人因為坐在樓下,被夥計看輕,結果就鬧出了事。”
“既是這樣,夥計絕不能留,我最討厭看人下菜碟的人。”
“唉,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在這兒先坐一會兒,我把二哥和侯爺送到客棧去。”
福娘想了想,點點頭,“二哥是一個人來的嗎?”
“我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喝多了,應該不是,一切等我回來再說……”話音未落,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腳步踉蹌的文士光。
福娘趕緊迎了上去,“二哥。”
“小妹,你在啊。”文士光瞪了一眼姚之麟,“福娘明明就在,為何非要我等到明天?”
福娘和姚之麟扶著文士光坐下,姚之麟解釋著,“二哥,剛才不是侯爺也在嗎?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侯爺又不是外人,我們情同兄弟……”文士光有些不高興,說話也不甚連貫,眼睛卻瞪得很大。
福娘給他倒了一杯茶,親自端著喂給他,“二哥,你怎麼喝多了?”
“侯爺心情不好,他喝酒,我隻好陪著,我沒醉,沒醉,沒醉……”文士光喝了兩口茶,就一遍遍的重複自己沒醉,福娘隻好附和他。
突然,文士光站了起來,直直的盯著文福娘,“福娘,二哥聽說你在姚家很受氣,他們家人都欺負你,是不是?是不是?……”
福娘笑道:“二哥,沒有,你看妹妹像是被人隨意欺負的人嗎?”
文士光出其不意的抓住姚之麟的前襟,“姚之麟,若是你敢欺負我妹妹,我就把你的頭打爆,帶著我妹妹回家,還讓你……讓你再也做不成男人!”
姚之麟苦笑著點頭答應,文士光這才放開了姚之麟,想要坐下,椅子卻挪了位置,一屁股坐在地上,姚之麟費力的把他拉起來,文士光卻起了鼾聲。
無奈,姚之麟隻好把他放在椅子上,讓福娘扶著他,找了兩個夥計過來,攙著他下了樓,福娘坐在椅子上,無聊的等著姚之麟回來。
玉燕和玉環進來,玉燕問道:“小姐,聽說二少爺來了?”
“是,要接我回家,誰知道喝醉了,怎麼會一來就喝醉了?”福娘有些犯愁,二哥來慶都,為何不直接去姚家,為何要在姚家的飯莊吃飯,侯爺家裏剛出了事情,怎麼會跟著二哥來?太多的疑問,壓在心底,她急於得到答案,姚之麟卻遲遲不回來。
等了大半個時辰,姚之麟終於回來了。
福娘站起來問道:“我二哥怎樣了?”
“我已經安排他們住下,明天一早,二哥再去我們家。”
“二哥是自己來的嗎?”
“不是,侯爺的侍衛說,他們都已經鄧家客棧住下。”
鄧家客棧,是夙玉家開的,福娘想,二哥可能是先去了表姐家,看來家裏人認為,從表姐那裏聽來的消息,應該比自己講出來的更準一些。
二哥來接自己,已經表明家裏的態度,姚家出事,爹娘肯定聽說了,自己在姚家遭遇的一切,爹娘定然十分心疼。
福娘心裏很溫暖,其實她不能算是他們真正的女兒,但是,他們給予自己的,卻是十足的真心,百分的溫暖,千般的嗬護。
因為時間還早,姚之麟在介紹完飯莊的情況,又讓掌櫃的見過福娘之後,帶著她去了生藥鋪。
姚家的生藥鋪,是慶都城最大最全的生藥鋪,信譽極好。
就因為姚家自己有生藥鋪,老太太等人每日裏非常的奢侈,在姚家,人參就像胡蘿卜一樣普通平常。
生藥鋪的掌櫃原來在京裏禦藥房呆了三十多年,後來因為身體的緣故,回了慶都城,或許是回家以後心情好了,壓力也沒有了,所以,他的身體奇跡般的恢複了,那時候姚家正陷入低穀,姚之麟大膽的辭掉了原來的掌櫃,三顧茅廬,請來了木老先生做掌櫃。
木老先生和姚之麟算得上是忘年交了,也因此,兩人見麵不是那種普通的上下級關係,看起來很親切。
木老先生沒有兒子,女兒嫁在了京都,所以,回老家以後,他過繼了弟弟的兒子,那孩子原來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子弟,現在跟著木老先生在姚家生藥鋪,雖然不是很聰明,但絕對忠厚老實,也很勤勉。
木老先生對福娘的印象非常好,也不像那種迂腐的人,見不得女子出門,更不能接受一個女子日後做自己的上司,反倒是很真心的誇讚了福娘一番,他覺得福娘和自己的女兒在某些方麵很像。
因為福娘滿腹心事,姚之麟和木老先生聊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帶著福娘回了姚家。
福娘換了一身衣服,洗漱後帶著帽子和姚之麟去了章氏那邊,章氏看到兒子和媳婦一起進了門,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裏堵得慌,兒子明明是說,娶這個兒媳婦進門,是為了讓她過上好日子,可她並不覺得自己過上了好日子,兒媳婦剛進門一個月不到,姚家就落敗了,雖說是老太太的原因,可為什麼兒媳婦剛過門,事情就起了變化呢?
顧媽媽的勸說,並沒有讓她感到輕鬆,心情反倒更沉重了,尤其是小兒子告訴她,文福娘的二哥來了,卻沒有來家裏拜訪,反倒是在飯莊喝醉酒和人打架,更是令她不悅。
她不但是文福娘的婆婆,還是文士光妻子的族姑,兩頭的親戚,文士光應該一來慶都城就上門拜見,他去飯莊鬧事,是不是因為姚家出事了,故意鬧事,好帶走福娘呢?太不把姚家放在眼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