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兄此言差矣,有了妻妾,焉能一碗水端平,我想好了,以後就學你了,隻娶一個妻子,至於其他的女人麼……”曹謙居但笑不語。

文士光搖搖頭,“侯爺和我等草民不一樣,唉,不說這敗興的話了,等到了晌午,我們找地方喝一杯。”

“好,昨日那頓酒喝得不痛快,最煩人的是身後那些人!”曹謙居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跟隨的那些侍衛,若是沒有他們跟著,自己怎麼玩兒都沒事。

文士光大笑。

笑聲傳至馬車裏,福娘皺眉,“二哥這是怎麼了?”

“好像是有人跟著我們。”玉環打開一點縫隙,向外看去,她知道姚之麟已經回去了。

福娘捶了捶腿,“好累,我要是能騎馬就好了。”

“小姐,等回了家,讓二少奶奶教您,她馬術很好。”

“行。”福娘有些意興闌珊,回家固然好,但是比起自由來,還是姚家多一些,隻是姚家總有奇奇怪怪的人出現,讓她倍感無力。

“小姐,您怎麼了?”

福娘牽強的笑笑,她現在很迷茫,因為在這個世界裏,倍感孤獨,沒有人能夠聽取她的心聲,沒有人會與她一訴衷腸,沒有人能理解她的種種感受,世間最可怕的東西是孤獨,寂寞。

即便是身邊圍繞千百人,也沒有人能夠理解她的種種感受。

晌午的時候,馬車停下,文士光隔著馬車問道:“小妹,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飯。”

福娘嗯了一聲,戴上帽子,和玉燕,玉環一起下了車。

嘉定鎮正好位於慶都和定陽的交界處,多一半歸屬定陽,一般的店鋪也在定陽這邊。

福娘下了車,文士光帶著她進了飯莊,飯莊不大,但很幹淨,曹謙居已經坐在雅間裏,文士光本想帶著她進另一個雅間,但已經有人了,又想著曹謙居也不算外人,便帶著妹妹推門進來了。

曹謙居見到福娘,微微一怔,這個女子好眼熟。

福娘在慶都城也算是小有名氣,人人都說,姚家又娶了一個悍婦,進門當天就把老太太給鎮住了,福娘嫁進姚家一個月,各種蜚短流長,層出不窮。

曹謙居昨天跟文士光聊天的時候,還說起此事,文士光極力否認,他說自己的我妹妹身為當家主母,謹守婦德,孝順公婆,溫柔嫻淑,絕對不是街上傳的那樣不堪。

曹謙居開玩笑地說,如果真是那樣,他要去勾搭一下。

因為這句話,文士光還生了氣,雖然尊卑有別,但文士光和曹謙居都是豪爽之人,兩人從未講究這些禮儀規矩,多年來情同兄弟,所以,曹謙居在說了這話之後,也覺得不妥,連敬了文士光三杯酒,表示歉意。

福娘和曹謙居視線相對之後,也愣住了,因為她見過曹謙居,在文家的前院。

“是你。”曹謙居笑了起來。

文士光狐疑道:“侯爺見過我妹妹?”

福娘規規矩矩的福身行禮,曹謙居大手一揮,“沒有那些規矩,妹妹坐吧。”

玉燕和玉環站在小姐身後,心裏納悶,他們怎麼會認識?

曹謙居已經點好了菜,福娘進來之後,夥計開始上菜,玉燕幫福娘摘了帽子,脫掉寶藍色的藍狐狸毛鶴氅,淨手之後,坐在了文士光身邊。

文士光對玉燕和玉環說道:“我已經讓人給你們準備好了飯菜,就在隔壁,小姐不用你們伺候了,去吧。”

兩人看了一眼福娘,福娘微微頷首,兩人行禮之後離去。

曹謙居笑道:“真沒有想到,那天我看到的居然是你。”

福娘淡淡的一笑,“讓侯爺見笑了。”

文士光皺著眉頭問道:“妹妹,這是怎麼一回事?”

曹謙居把那天的事情略略一說,文士光點點頭,他還以為這中間有什麼事情,曹謙居剛才的神情,還真嚇他一跳,妹妹可是清清白白嫁人的。

三個人默默吃飯,福娘也並未把曹謙居放在心上,一個王侯子弟,能不沾惹,還是遠離為妙,朝廷中的事情,遠比他人想象的要複雜多了。

福娘隻想做個老老實實過小日子的老百姓,因為她隻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小女人。

曹謙居似乎很不適應這種局麵,他和文士光一起吃飯的時候,兩人有說有笑,而現在的氣氛,和他在家裏差不多,他逃出那個家,就是不想生活的那樣壓抑。

福娘吃了一碗米飯,哥哥給她夾的魚,牛肉,她也都吃了,吃飽喝足,福娘放下筷子,文士光皺眉,“妹妹,你吃得太少了,再吃一碗,或者喝一碗湯?”

“不要了,二哥,我吃飽了。”福娘堅持不再吃,文士光也不再勸她,曹謙居和文士光吃飽之後,三人出了飯莊,玉燕和玉環扶著福娘上了馬車。

曹謙居看著福娘的身影,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的妹妹是個很豪氣的女子,現在看來,和我家裏那些女子,沒有絲毫的差別,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