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似乎是往郊外在開。
窗外的高樓越來越少,燈光也越來越暗。
也不知道是因為車內的冷氣開得太足,還是環境太過陰森,我忽然感覺到有點冷。
我搓了搓手臂,還什麼都沒說,就聽見薑越的聲音響起在我的頭頂:“冷?”
我“嗯”了一聲,以為薑越會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我,誰知道他動了動手臂,把我摟得更緊了一些。
“這樣就不冷了。”他一本正經地說。
霍隨從後視鏡裏瞟了我們一眼,慢慢地把準備去調冷氣的手收了回去。
我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臉“唰”的一下漲得通紅。
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霍隨把車開上了一條小路,這條路兩旁徹底的沒了路燈。
要不是車燈照著,周圍就是一片漆黑。
“這是哪兒啊?”我問,純粹是出於好奇。
薑越沒有回答。
外麵傳來了幾聲狗吠,卻沒看見一個人。
借著車燈的亮光,我看到道路兩旁似乎是荒蕪的田地。
好像……更陰森了。
我不由自主地往薑越懷裏縮了縮。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終於有了點點的燈光,昏黃,卻讓人心安。
——好歹來的是個有人煙的地方。
車子朝著燈光慢慢駛近,最終停在了一間類似於倉庫的屋子旁。
“到了。”
薑越先下了車,我緊隨其後。
霍隨鎖好車,小跑著追上我們,並超到了我們前頭。
關了車燈,我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霍隨用自己的手機充當手電筒,為我們照亮腳下的路。
他先於我們到達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那是一扇很大的鐵門,他每一下敲上去,咚、咚、咚,沉悶卻響亮。
“誰?”門內有人問,語氣中透著警惕。
“霍隨,薑總的助理。”霍隨提高了音量回答。
裏頭一下子安靜了,兩分鍾後,隻聽得“吱呀”一聲,鐵門開了一條縫。
縫裏有雙眼睛,將霍隨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後鐵門便被徹底拉開。
來開門的是個黑衣保鏢,他後來才看到薑越,驚訝地叫道:“薑總!”
薑越問:“人都在裏麵麼?”
“都在!都在!”保鏢連連點頭。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下一秒,就有吼叫聲從倉庫裏傳出來。
“放我們出去!”
“我把什麼都告訴你們了!你們憑什麼還把我們綁到這裏來!”
“你們這群不講信用的龜兒子!”
這聲音……正是那群小流氓的“大哥”。
我們隨著保鏢進了倉庫。
一進去,我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血腥味。
倉庫裏開著燈,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靠著牆壁堆放的一摞摞不知道裝著什麼的編織袋,有的編織袋上有暗紅色的痕跡——像是幹涸的血。
而在倉庫正中央,站著一群黑衣保鏢,每個保鏢的麵前,都跪著一個人。
看那些人的衣著打扮,應該就是在“鼎豐”蹲我的小流氓。
小流氓們都被布袋蒙著頭,雙手雙腳則被麻繩捆住,動都動不了一下,隻能夠用嘴示威反抗。
但真正敢反抗的也隻有“大哥”一個,其餘的人全都保持著沉默,一聲都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