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瞿耀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因為當天我就再沒有見過他。
...
我爸的手術是早上第一台,8點多就要進手術室。
我6點就起了,在驚醒我媽和保姆阿姨之前出了門,7點不到就到了醫院。
這個時間天還是蒙蒙亮,大多數醫生護士都沒上班。
我經過停車場,看見裏麵空空蕩蕩的就停了幾輛車。
原本我隻是隨意地掃一眼,卻被一輛相當眼熟的車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我快步走近,確認了車牌後給言良發微信:“你這麼早來醫院做什麼?”
言良隔了一會兒才回:“今天叔叔不是做手術麼?我跟瞿耀一起過來看看。”
而我收到的時候,已經到了樓上。
我在我爸的病房門口碰見了他們倆。
他們從另一個方向過來,明顯是剛剛才到。
那個方向……隻有VIP病房,甚至連樓梯間都沒有。
言良抬起手來揮了揮,臉上的笑容不太自然。
“你怎麼來這麼早啊?”他問我。
我看了一眼時間,“7點了,不算早了。我爸不是8點多就要下去麼?”
“不過……”我狐疑地打量著他們,“你們倆來這麼早幹嘛?”
雖然說他們跟我爸挺熟,我爸假死那段時間也都是他們派人在照顧,但也沒必要這麼積極地往醫院跑。
更何況……
我往他們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
“叔叔這手術不小,我們也想過來陪著,萬一有什麼事也能幫上忙。你也知道,這醫院門口高峰時間天天都要堵車,提前一點不至於遲到。”言良解釋。
瞿耀跟著附和:“沒錯,就是這樣。”
他們倆這一唱一和的,倒更引人懷疑。
不過這事兒顯然並不是現在最重要的,可以稍稍放一放,等我爸手術做完了再慢慢問。
我們仨一起進了病房。
我爸早就換好了衣服,焦灼地坐在病床上等著手術室的護士來接。
越是臨近手術,人就越容易緊張。
明明前一天還信心滿滿,這會兒他居然問我們:“這次手術要是失敗了,我會不會死?”
我們仨輪番安慰著他,但沒多大作用。
一直到進了手術室,他都沒能放鬆下來。
手術室的門在他進去以後就關上,我們全都被留在了外麵。
周圍是和我們一樣等待著的家屬,對麵供人休息的長椅已經被坐滿。
“走吧,下去吃點東西。”言良提議,“反正叔叔這手術得好幾個小時。”
因為擔心我爸,我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滴水未進,現在卻仍感覺不到饑餓。
“你們去吧,我就在這兒待著。”
隻有站在這裏,我心中的不安才能夠被稍稍壓下去一些。
溫度低到個位數的天氣,在感覺不到絲毫暖氣的醫院長廊裏,我掌心的汗卻不停地往外冒出。
我的一顆心全都係在了手術室裏的我爸身上,哪裏都不想去。
“那可不行。”言良卻表現得很強勢,“你必須得跟我們一起下去吃飯,否則就別怪我們倆在大庭廣眾之下‘綁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