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越避開他的視線,並不承認:“錯覺。”
他倆爭執的時候,言良已經開門進了屋。
他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把車鑰匙扔給瞿耀,苦口婆心道:“聽哥一句勸,走吧,啊。”
瞿耀忿忿不平:“憑什麼啊?”
言良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你今晚要留在這裏,可能比離開更加危險。”
瞿耀仿佛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鄙夷地乜薑越一眼。
“我走了。”他背轉過身去,瀟灑地衝我們揮了揮手。
待他走出幾步遠後,我聽見他說:“心眼比針眼還要小。”
他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明顯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這“心眼小”的是誰,不言而喻。
我偷偷看向薑越,他麵色如常,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
言良家裏一共三間房,但能睡的就兩間,剩下的一間是他的書房。
薑越把客臥讓給了我,搬了枕頭、被子出來準備睡沙發。
言良家沙發挺寬敞,但也容不下將近1米9個頭的薑越。
“我睡這兒吧,你去房裏睡。”我搶在他前頭跳上沙發,抱著被子不肯撒手。
薑越居高臨下地盯著我,一臉的無奈。
“客廳是公共區域,你一個女孩子睡這兒,對誰來說都不方便。”
“但是你在這兒肯定睡不好。你身體那麼弱,醫生都說了要好好休息。我明天會在你們前麵起來,絕對不給你們製造麻煩。”我也一點不示弱,仰起頭堅定地和他對視。
就在我們倆僵持不下的時候,言良洗完澡從主臥裏出來,插了一句:“你們倆都別爭了,我睡沙發,行了吧?”
薑越立刻答應:“好。”
言良呆住了,反應過來以後恨恨地罵了一句:“操!”
薑越沒理會他,一把把我從沙發上拽下來,“我給你拿我的睡衣,你先去洗澡。”
客臥沒有浴室,要用外麵共用的那個。
我洗完澡出來,客廳裏隻有言良一個人。
他半躺在沙發上,邊喝著啤酒邊看電視。
我害怕單獨麵對他,可眼下這種情況我又不能裝作沒看見他,直接回房。
“還沒睡啊?”我幹笑著問。
言良“嗯”一聲,晃了晃手裏的啤酒罐,問我:“喝一點?”
我已經刷過牙了,本不該再吃東西,可我很慫的不敢拒絕他。
我走過去坐下,言良開了一罐啤酒遞到我手中。
我抿一口,冰涼的酒液順著我的喉嚨管滑下,令我通體舒暢,剛剛在浴室裏被水汽蒸騰的熱度好像也降下去了許多。
“我的態度始終不變。”言良說。
他的視線黏在電視屏幕上,要不是此刻在他身邊的隻有我,我壓根就不知道他是在跟我說話。
“什麼?”他沒給前情提要,也沒做任何鋪墊,聽得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關於你和薑越。”言良“體貼”地補充。
這回我終於聽懂了,卻一點也沒覺得高興。
“……哦。”我灌了一大口啤酒,學著他的樣子,直勾勾地盯著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