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淵一切都已明白,心裏為著輕歌打抱不平,隻是麵對花容水漓,他還是沒有那個膽量去指責他的不對。
畢竟他是天君,一句話就能夠讓他上了誅仙台,或讓他來個輪回之苦。
最後見他閑得很,給他個什麼職位,他思淵就真的悲劇了。
其實當日他還是很想上前去為輕歌說幾句話的,隻是最後還是沒有上去。
因為他知道,這事情就算是他出麵了,又能怎麼樣呢!
花容水漓的決定有他的用意,而輕歌他自然也清楚花容水漓必須這麼做。
所以他衝上去,也沒多少的用處。
他將整個玉宵殿尋找了一遍沒有找個他的身影,想著輕歌重新回到九重天上,顯然離開玉宵殿,頂多就是上他的空明殿走走。
此時他會去哪兒呢?
花容水漓此時上朝與諸仙在淩霄寶殿商討事情,淩霄寶殿是天君朝臣的地方,他清楚輕歌是不會去那個地方的。
他雖然歸位可性子已經變得十分淡然,回到九重天上的日子,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窩在玉宵殿的九重閣裏。
那麼輕歌到底是去了哪兒呢?
難道花容水漓所說的那些話讓他覺得難受,然後尋了個地方藏起來了?
那麼他是想要藏到什麼時候?悶
思淵突然想起他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地方不曾找過,興許輕歌會在那裏吧!
於是二話不說騰雲駕霧朝著輕塵殿飛去。
輕塵殿,這可是輕歌在九重天上的宮殿。
萬年不住早已殘破不堪,而這一回因為輕歌重新回來,花容水漓下令大番修整輕塵殿。
他看著修整了大半個月的輕塵殿,倒是有些模樣出來了。
看來想要將著一座龐大的宮殿修建為當初的樣子,確實得花費不少的時日。
隻不過思淵在輕塵殿裏轉繞了一圈,又問了裏麵正在敲敲打打的眾仙,皆不曾見到輕歌這幾日有回來過,於是隻得去了水漓亭。
水漓亭,他記得這亭子一開始還不叫水漓亭,而是為長歌亭,不過後來便讓花容水漓給改了名。
此時清楚輕歌對於花容水漓的心思,他倒是覺得有這樣的可能。
水漓亭,也是幾分殘破顯舊,亭子上的瓦片掉了數塊,色彩也不如當初了,不過亭子內那一塊白玉石完好如初。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人過來,上麵落下了些許的灰塵,還有幾片泛黃的葉子。
隻不過這個地方也沒有瞧見輕歌的身影,於是思淵隻得悻悻地離開了。
其實,其實他這麼尋找輕歌,隻是想要問一個問題。
沒有問出口,他憋得心都要發癢了。
……
當思淵無聊地去了玉宵殿的時候,已經折騰過了大半天的時間。
但是當他進入了九重閣的時候,這才發覺輕歌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回來了。
於是欣然地跑了過去,在他的麵前坐了下來,因為走得有些急,腰上的玉佩撞出了悅耳的聲音。
雙頰上的酒窩更為迷人了,思淵笑道,“你上哪兒去了,我翻了許多個地方也沒將你找著!甚至還去了一趟你的輕塵殿。”
輕歌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一個人間的帝王剛登基沒幾年,下去瞧瞧可還安好,順便在那裏住了些時日,而後又回了一趟殷紅山,這才回來,九重天上也才過了大半天的時間吧!”
這一趟他下了凡間,一切都改變了。
容崢已經登基為帝,尤雅已經離開多年,而容琋也已經駕蹦了沒幾年。
隻是沒想到容崢立了黎紅袖為後,後宮隻有她一人,雖說隻有她一個皇後,那後宮卻是空無一人。
因為他冊封皇後的時候,不過是拿了那支簪子,鳳鳴九天。
一個凡間的帝王都能如此執著,這也是他所羨慕與欽佩的。
容崢的生命永無止境,每每看到容崢拿著一支簪子思念黎紅袖的時候,那樣的姿勢如此寂寥,讓他有些看不下去。
於是他拿出上回去冥府順手在忘川裝上的忘川水要給他喝,不過容崢拒絕了。
那時候的容崢並沒有接過忘川水,而是沉默許久才說道:“既然命運安排讓我如此,不老不死,便是為了讓我記住紅袖,我活著是為了記她,忘了她之後,麵對自己不老不死,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現在挺好的,隻要紅袖過得幸福,我便足夠了!”
隻要黎紅袖過得好,容崢也就覺得足夠了!
那麼他呢?
如果將來真與花容水漓分開了,是不是隻要清楚花容水漓過得好好的,他也就會覺得足夠?
最後容崢沒有喝下忘川水,他會在活著的時候,思念著心中深愛的女人,孤獨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