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一零二六夢中囈語(2 / 3)

“何老先生,令嬡的口供已經錄完了,接下來應該沒有什麼事了。如果還有情況,再麻煩兩位……”金警官十分客氣道。

何父很是滿意的點頭,扭頭看向何佳期道,“那我們回家了?”

何佳期瞧了一眼顧席原,又是朝何父道,“爸,你先去把車開出來,我馬上就出來。”

何父也沒有再多言。帶著人先離開。

這邊顧席原就陪著何佳期慢慢走出警署,何佳期道,“你不是來警署做筆錄的?”

“不是。”

“那就是特意來看我的?”何佳期又是問。

顧席原道,“這次你會發生意外,也是因為我的原因。”

所以,隻是因為歉意,何佳期明白了,“的確是因為你,所以從今往後你的確該對我好一些,空了也該請我吃飯。”

“你想去哪家餐廳,告訴我一聲,我替你定位置。”顧席原回道。

定了餐廳,就讓她一個人,所以他是不會到的。何佳期的笑容有一絲收起,而後又笑著說,“好。”

前方處,何父的車子已經抵達路口,車窗降下,正示意何佳期快上前。

何佳期步伐微停,忽然扭頭道,“我一直沒有來得及跟你說,這次我能平安,全都是因為林小姐,我很感謝她。改天,我再約她向她道謝。”

說完,何佳期揮了揮手往前去。

顧席原止步,看著何佳期上了車,那輛車載著離開。

車子駛離警署,何佳期看著前方處,卻在轉過轉角後,視線不自覺的往後前車鏡瞥了一眼,想要看一看,再看一眼那人的身影,卻發現沒有瞧見。

“佳期。”何父喊了一聲,何佳期回神。

何父又是道,“我聽說,那位林小姐現在已經住進顧席原母親的洋房裏了。”

林小姐,住進顧家了?

何佳期有些錯愕。可是轉念輕聲微笑道,“這也是應該的。”

他們本來就曾經是一家人,他該和她在一起。

顧席原,恭喜你了。

那座警署內

在何父以及何佳期一行離開後,顧席原再次進入後道,“金警官,我提出探視,我要見顧淮北!”

……

一路的飛行,不曾停歇。

抵達倫敦機場,候機廳處一行人已經在等候。

正是先一步趕到的任翔,還有另外一人,便是曾經也在錦悅擔任獨立董事的威特漢頓。

“容少。”任翔上前迎接,威特瞧向來人亦是道,“容先生,先上車再說。”

此番,他們要前往英格蘭中部華威郡。

那裏是知名學府華威大學所在地,更是當年造成現今一切糾葛的起因。

坐在車內,威特在旁道,“容先生。林二公子當年來到華威大學留學,當時才十八歲……”

十八歲的林書翰,華威大學第一年。

林書翰比林蔓生小兩歲。

那一年的林蔓生大三,剛好是二十歲年紀。

大學本科外加碩博連讀,林書翰的學曆如今已是輝煌的戰績,更何況他還是提早學成歸國,已然是擁有超強學識的精英。

時隔至今方才二十五歲的男孩子,這樣的人生履曆絕對是值得人稱讚。

可是在這樣的榮耀背後,又經曆了怎樣的變故。

“大一的時候,林二公子曾經因為學業不佳,頹廢了一陣子,也是校方重點需要看顧的對象……”威特的聲音緩緩傳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中揭開。

尉容問道,“又是什麼原因?”

“大概是因為被送出國後不能很好適應,又在叛逆期,校方心理醫生曾經對林二公子進行輔導,發現他在當時內心很不平靜,大概是受到家庭因素影響。一提起他的父親和母親,明顯情緒激動。但是什麼也不肯說……”威特又是如實說,低聲一句,“這也難怪。”

的確是情理之中。

林家的家庭問題,莫要說尉容,就連隻是擔任過短短一些日子的威特都有所了解。父親再婚,重組家庭,另有一對姐弟相爭,本應該是正牌夫人的母親,一朝成為下堂妻。而現在的林夫人,卻是在母親還和父親已婚之時就有了現任。

就連林憶珊和林逸凡兩姐弟,都仿佛是嘲笑他們最好的證明。

在這種情況下長大的林書翰,一方麵受盡母親和姐姐的寵愛,一方麵卻又被父親那一方欺淩,求而不得的父愛,缺失的家庭,都足以成為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叛逆張狂不計後果衝動的一切根源。

這份叛逆,在遠離了故土,被放逐到遙遠的異國他鄉後。就尤其明顯。

威特曾在錦悅任職,比起旁人多了幾分了解。

“他得罪的又是哪一位?”尉容接著問。

威特隨即道出,“容先生,喬休爾先生知道您要來,已經在火車站久等。”

話語間,車子抵達火車站。

一行人進站,整列火車的那一截車廂,卻靜悄悄的沒有多少乘客。

前方車廂過道,卻有兩個男人如保鏢站在那裏。

隻在中間的座椅上,一位英國男士,穿戴猶如優雅紳士,正脫帽向他致敬,“我們的容老板,今天竟然會來找我!”

“喬休爾。”尉容上前,他將手握拳而起,故友許久不見輕輕碰拳。

外人縱然不知,可任翔卻知道,容少和喬休爾先生是故交。

而這位外表爽朗謙雅的紳士喬休爾先生,正是英格蘭當地知名的黑幫老大。

……

火車已經出發,一路行駛前往華威郡。

尉容此番親自到來,更派人前來打探,著實讓喬休爾詫異,“能讓你為了一個男孩子特意跑來調查,一定是很重要的人。”

況且,又是這麼多年以前的封塵往事。

“沒想到他是栽在你的手上。”尉容低聲開口,有些不曾意料,卻也是在笑言。

“我可不會對一個十八歲的小男孩出手。”喬休爾接過下屬遞過來的雪茄盒,朝他一遞示意自取。

尉容接過,取了一支點燃。

“哢擦”喬休爾亦是將手中的雪茄燃起,抽上一口笑道,“這種小事情,我沒有興趣。”

幫派之主,又豈會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孩較真,這是自然的事情,尉容抽著雪茄道,“他是得罪了你底下哪一夥?”

“阿道夫。”喬休爾吐出一個人名。

掌管偌大地域的頭目,將領地劃分給各自分派的夥計,由夥計統一管理。隻是地域一大,也難免會龍蛇混雜。而阿道夫便是無惡不作的那一類,雖對喬休爾言聽計從,但行為處事蠻橫偏執,一如二戰發動者希特勒,他也是同一個名字阿道夫!

尉容對於此人沒有任何喜惡情緒,隻是涉及到林蔓生以及林書翰,便讓他眼眸一沉。

喬休爾見到他神色微變,打趣說道,“尉容,你一會兒可不要嚇壞了我的夥計。”

“怎麼會。”尉容微笑,“我隻想知道事情經過。”

喬休爾有些頭疼了,先問了一聲,“那個小男孩和你是什麼關係?”

尉容回了句,“他的姐姐,是我的女人。”

喬休爾當場愣住,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小子也會有女人?”

逢場作戲不是沒有過,但更多時候的尉容不近女色潔身自好到令人發指,能讓他承認是自己的女人,還真是天下奇聞。

這下子,喬休爾來不及好奇這位小姐到底是何人。

他愈發頭疼了。

阿道夫,你為什麼偏偏要招惹上他女人的弟弟。

火車直達華威郡,一行人從車廂下來,站台外又是另外一行正欲迎接。

為首的高個子,是個身強力壯的外國人,頗有宗泉的樣子。對方瞧見喬休爾,又瞧見喬休爾身旁那人,登時皺眉上前,用英文呼喊,“老板。”

“阿道夫,這位認識的吧。”喬休爾眸光一瞥,已然投向尉容。

阿道夫回道,“容老板。”

當年尉容不過還是少年,定居英國期間,在一場因緣之下和喬休爾結交相識。自古以來英雄似乎都來源於不打不相識,起先的時候是一場長時間的較量。結果,兩個互不相識的人因此結下緣分。到了最後,反而成了友人。曾有一度,喬休爾占據幫派,他便是智囊團的第一位軍師,即便是爭奪地盤也是才智過人。

少年時,眾人稱呼尉容作容少,年長後稱呼作容先生,至今則稱呼一聲容老板。

尉容看向他,忽而笑了笑道,“阿道夫,我來和你做一筆生意。一百萬英鎊,買你當年知道的一切!”

……

車隊接著出發從火車站駛離。

所到之處是華威郡交界處,站在一片樹林裏,遠遠眺望就看見那一所學府華威大學!

一行人下了車,站在樹林裏停下,阿道夫回頭道,“當年就是在這裏!那小子被我揍趴下了!其實都是他太猖狂!”

“我倒是記得,那年你好像有幾天都走不了路。”喬休爾記起,不禁聯想道,“原來就是這個小子幹的。”

阿道夫是何人,喬休爾手下一等一的暴戾夥計。以暴製暴是他的處事原則。

華威郡這一片阿道夫才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稱霸的人,就算是知名學府內,卻也會有他的傳聞流傳。結成朋黨自然是夥計們一貫的規矩,當地的酒吧賭場,又有哪一個不知道阿道夫。

“該不會是你害他輸了錢,還是搶了他的女人,他才來找你尋仇惹事?”喬休爾又是問。

“賭場輸錢天經地義,那小子哪來的女人?”阿道夫不屑說道,“是我有個夥計,他的鄰居就在這個小子的大學裏念書。有一天鄰居告訴夥計,學校裏有個囂張的小子,從東方的國家來的,又能打又能飆,猖狂的沒人敢治他!那個鄰居就被他揍了一頓,找了夥計去幫忙!”

“結果夥計去了,反而被那個小子教訓了一頓!”不用多問,喬休爾都能猜出接下來的情況。

阿道夫點頭,“教訓了我的人,把他揍得骨頭都斷了幾根!這麼一個猖狂的小子。還要來主動惹上我!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尉容聽到這裏,吞吐著煙霧問道,“他揍了你的夥計,你的夥計還沒回來向你報告,他就找上了你。”

“好小子,夠膽識!”喬休爾卻忍不住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