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不跑嗎?”白澤開口說。
剛才他對她可是無禮至極,聰明的話應該趁他現在理智還清楚的時候,趕緊跑才對。
“還是說我沒有進行下去,讓你很失望?”白澤冷哼了一聲,“我就該辦了你,再丟錢走人,我也算嫖過你!不便宜何淩霄一人!”
反倒是這樣的白澤,讓雲歌徹底地鬆了氣。
對啊,就應該是這樣的他,才是自己腦海裏一直所存在的白澤的形象啊。
人麵,獸心。
在人前是粉絲心目中溫文爾雅的鄰家大哥哥,在她麵前則化身為發情動物,總是要咬她,侵犯她。
仔細一想,幾次見麵他不是從言語上調戲自己就是真的強吻她、侵犯她,從不讓她好過。
然而無可奈何地,對白澤,她做不到不管不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總能在他身上看到穆世清的影子。
“我隻不過是別人用過的二手貨,值得你花錢嗎?”雲歌習慣了自嘲,“你倒不如多花點錢,去找個雛兒,也比我好吧。年輕,嫩,青春,可愛……”
“別說了,”白澤的聲音變得沉了,“放過你就馬上給我滾!”
明明家就在前方,雲歌卻在他身旁坐了下來,與他挨得很近。
雲歌扭頭,看著他笑容恬靜美好,就好像他們剛才的不愉快不存在一般。
“你的粉絲那麼多,喜歡你到瘋狂的小妹妹也是數不盡,隻要你笑著朝她們揮揮手,她們就會過來了,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那麼奇怪的話?明知道我是何淩霄的人的吧……而且我這人很不討喜,身邊人都不喜歡我。還是說,你就是喜歡與眾不同一點?”
明知道白澤是火,接近就會被灼傷,可是她還是想要再離他近一點啊……
她想知道,白澤為什麼這樣對自己,也想知道他是不是和穆世清有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又或者……
其實是穆世清從地獄回來找她複仇了。腦子很亂很亂,看見白澤,她越來越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他,探索他身上的秘密。
“我說過了,病糊塗了。你說得沒錯,我也不喜歡你,你這個人太高傲,卻又可以為了錢出賣一切,我討厭這樣的女人,厭惡到心裏。”白澤說得沒有語調。
“哦。”
雲歌應了一聲,靠在樹杆上,笑容收了起來。
這個評價還真是熟悉啊。
現在的雲歌,已經可以做到對討厭她的人真誠地說一聲“謝謝”了。
我討厭你。
哦,謝謝。
並且還是麵帶笑容的。
這是這三年來,何淩霄一手訓練的結果,已經對這兩個字無感到沒有反應。
相似的議論,她聽過太多,有時候雲歌自己都認為,靖雲歌本來就是愛錢的女人,潛移默化地接受著大家對她的評價。
因為這種不想和人計較的性格,真正的靖雲歌是怎樣的,或許再過幾年,連自己都不知道了。
白澤轉頭,在月光下看著她那張柔靜的臉,無言。
時光荏苒,好像什麼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兩個人就這麼坐著過去了幾分鍾,雲歌看著他們麵前自己家的別墅,打破寂靜。
她問,“白澤,你今天是來找我的嗎?”
他在樹下等她。
白澤轉回視線,淡然地回了兩個字:“不是。”
他說不是,雲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路過也太巧了,並且在路過之後還抓著她說這些讓人奇怪的話嗎?
可如果是假,他真的是來找她的,他又怎麼會知道她家在這裏?
“白澤……是你的藝名嗎?還是真名?”
她對大明星之類的人不敢興趣,在接觸白澤之前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是藝名還是真名,她不可能知道。
“關你什麼事。”白澤在一秒的停頓之後,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雲歌轉過頭,看著白澤的眼睛,猶豫了很久說,“白澤,你……認識穆世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