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想說我假扮暮顏騙你。”朝顏訝然道。
“我信任我的直覺，暮顏是暮顏，你是你。”江若梓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如見鬼似的瞪著他，許久才道，“雙重人格？”
“什麼是雙重人格？”朝顏疑惑道。
“呃……這個……”江若梓才想起這是現代的語言，解釋道，“大概就是一個身體裏同時存在著兩個獨立的靈魂的模樣。”
“這麼說來，我們也可以算是吧。”朝顏一臉恍然大悟地點頭。
“居然有這麼不靠譜的事……”江若梓喃喃自語道。
“你不是連穿越時空借屍還魂都經曆了？雙重人格很了不起？”朝顏不屑道。
“說的是。”江若梓頓時無語。比起自己，暮顏和朝顏的確是沒啥了不起。
“我們倆是從出生起就同時存在了。”朝顏慢悠悠地道，“我的力量比較弱，所以一直出現的都是暮顏，後來他被選中參與選拔星祭神殿掌殿的試煉，明明具有強大無比的潛質，明明很認真地學習了，可是卻施展不出任何的奧術，哪怕他把武功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也會死的。最後的一場決鬥，所有的候選人用奧術進行死鬥，唯一的幸存者就能成為星祭神殿的掌殿。那個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隻能默默看著一切的我突然得到了身體的控製權，莫名其妙地使出了禁術，將所有的人都殺死了，包括考官們，沒有人看到，那一瞬的‘暮顏’，黑發全白。”
“之後你就可以自由出來了？”江若梓道。
“算是吧。”朝顏一聲冷笑道，“我用出禁術後，力量消耗太大而進入了沉眠，醒來之後，一切天翻地覆。很諷刺的，一個完全不會奧術的人居然成了星祭神殿的掌殿，於是我們倆達成了協議，既然誰也離不開對方的幫助，就隻好共用這具身體了。”
“可是聽涵清說，你很少會出來。”江若梓道。
“掌殿很少會離開神殿，我不方便現身，也隻能半夜用隱身術出去逛逛，自然不會被探子看到。”朝顏道。
“對了，剛才暮顏是怎麼回事？”江若梓問道。
“你比較喜歡他？”朝顏頓時垮下了臉，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
“什麼跟什麼啊？”江若梓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腦袋，沒好氣道，“看到他這個樣子，總是會擔心的吧！”
“他命大得很，死不了的。”朝顏撇嘴，解釋道，“他是練功出了點岔子，隔三岔五地會發作一下，於是就借著沉眠逃避痛苦，順便渡過走火入魔的危險。”
“於是你就出來了。”江若梓的嘴角抽了抽。
“怎麼，不想看到我？”朝顏的腦袋湊了過去，眼睛瞪得大大的，大有你敢說是酒咬死你的氣勢。
“怎麼會……”江若梓歎了口氣，用力將快要炸毛的小白兔擁進懷裏。
不可否認的，從出征前就一直煩躁的心在這一刻終於安定下來。那時……沒看到朝顏回來，縱然不說，心裏終究是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