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別

那是九月的第二個星期天,之所以會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那天正好是那家咖啡館重新開業的日子。作為咖啡館的老顧客,更是見證了第一代咖啡館“死亡”的人,那天下午,我空下時間,特地去參加了它的開業儀式。

咖啡館的老板顯然還記得我,一看到我來,就將我領到了我以前的老位置上,接著又給我送上了冰檸檬水,“老規矩,冰檸檬水,今天免費招待!”

我咧嘴笑了笑,“謝謝!”,環視了咖啡館一圈,館裏的裝潢和之前的並沒有差多少,仍舊是走懷舊風格的路線,連桌子擺放的位置和之前的也都一模一樣,古老的留聲機裏仍舊放著老板挑選出來的女高音,牆壁上的掛鍾還是那個抽風的掛鍾……

一切,就好像沒發生過那起事故一樣。看著那片被撞碎的落地玻璃窗,我腦海中回想著那日的情景……

唔!難道……我看了看咖啡館內的一切,又看了看重新裝好的落地窗……隻撞進一半的車頭,剛好壓死的男人,油箱的不多的汽油使得爆炸的強度不高……所有的一切組合在一起的話,就是……

蓮在策劃那場事故的時候,已經把車子的速度,撞擊的力度,摩擦的阻力,爆炸的強度全部都精確地計算在內了……

咚……咚……咚……

掛鍾的響聲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我拿起手機一看,果然,四點!這個抽風的鬧鍾,讓我有種老朋友重逢的親切感,多虧了蓮的“手下留情”,不然它就葬身火海了。

“能並桌嗎?”一個聲音響起,熟悉的語調讓我驚愕地抬起了頭,對上的是那張溫潤的臉。

蓮!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當然可以!”

蓮要了一杯拿鐵咖啡,仍是像那天一樣,用著小長匙攪動著,用著她特有的姿勢端起杯子喝著!

“後天,我要去泰國一趟!”

呀?

我有些訝異,因為,往常,她並不會向我交代她的去向的,“泰國嗎?”不過,我很開心,因為她的這種舉動。“不會很遠,應該可以比較快回來吧!”

“恩!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我更驚訝了!當然,我不會拒絕她難得的熱情,“給我帶隻‘小鬼’吧。我看泰國的鬼片裏,總有‘小鬼’出現,很靈的感覺,你給我帶一隻,我要讓小鬼保佑我所有的小說都能大紅大紫!”我露出了一抹奸詐的笑,其實我是想說我要讓小鬼保佑所有看我小說的人都要收藏,給票,不然,嘿嘿嘿……不過,如此邪惡的思想還是不要透露出來比較好!

白皙的麵皮明顯地抽搐了幾下,“沒有那東西!”

“嘿嘿嘿,開玩笑啦!”她的這份心意比什麼都值了,“隨便都行!”要是她真能給我帶隻小鬼回來,那我就要把她當神供奉起來了,三餐外加點心宵夜地拜她了!

“恩!”

之後,我們就沒有再交談了,如大部分時間的相處一樣,靜靜地坐著,喝著自己的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