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本來對帝君與我結為冥婚的事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但是,沒想到帝君他老人家竟然真的紆尊降貴,還把象征著冥王妻子的骷髏戒指送給我。我左手撫著右手上緊緊套著的骷髏戒指,自從早上發現之後,我曾試著把它取下來,但是它竟然像深深鑲嵌在我手指上一樣,就算我把手指攥得通紅,也沒辦法把它取下來。
臨走前,太爺爺叮囑我:“雖然現在你已經跟帝君大人順利結成冥婚,但是你的極陰體質還是很容易吸引鬼魂,你平時還是要小心點。”
我點點頭。那個“鬼丈夫”再厲害,又有什麼用呢?他來無影去無蹤,我身處險境的時候連怎麼叫他都不知道,還不如自己小心點兒。
太爺爺又囑咐了我幾句就離開了,在我聽來,他的中心思想無非就是讓我不要三心二意,打別的主意,乖乖地做帝君大人一生一世的鬼妻,直到我老,直到我死。
這是我的命,我認。
一天很快過去,夜色很快就籠罩住這個偏遠的鄉村,想起昨晚那個可怕的“鬼老公”,我就忍不住戰栗起來,他的無情讓我抓狂,待會兒就要“伺候”鬼夫的恐懼讓我止不住顫抖起來。
老爹陪我到房間門口,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但終於還是歎了口氣走了。
我知道,老爹他一把屎一把尿,又當爸又當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大很不容易,但讓一個四十歲的老爸跟女兒談“那方麵”的心,確實有些殘忍。
他嚐試著提起話頭,都不好意思再繼續下去。
我躺在床上,四肢僵硬得像一個死屍,睜大眼睛,直直地盯著麵前的天花板,等著我的“鬼丈夫”。昨晚的疼痛還沒過去,身體依然酸乏和麻木,特別是那個地方……我羞恥的咬了咬嘴唇。
在床上睜著眼睛等了很久,房間裏隻有一盞微弱的小燈照明,照亮了眼前一小片地方。他始終沒來,我鬆了口氣,今晚估計不來了。
真是太好了。
神經一放鬆下來,我很快陷入了沉睡。
忽然,在睡夢中,我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雙冰冷的手擺弄著我的身體,那雙手順著我光滑細膩的皮膚一寸寸的撫摸,撫過我的臉龐、脖頸……我狠狠地打了個冷戰,猛地張開雙眼。
是他!
依然戴著麵具。
他還是來了。
屋子裏黑的像潑墨一樣,桌子上本來點著的小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了。
一絲絲冰冷的氣氛在室內蔓延開來,我咬著牙,手足無措地顫抖著身體,想逃卻無處可逃,無論我怎麼害怕,他的雙手依然緊緊地擁著我的腰,讓我無法動彈。
“張開嘴。”
我戰戰兢兢地看著他。
“嘖……”他冰冷的雙手捏住我的雙頰,用力一掐,迫使我張開嘴,隨後他的舌尖侵入我的唇角,濕軟,冰冷。
我什麼都不懂,甚至都不能自如地呼吸,隻能仰著頭承接他的吻,晶瑩的液體順著嘴角,滑下臉頰,沒入衣領……
這是我的初吻。
獻給了麵前這個不知真實麵目幾何的惡鬼。
我的鼻尖能觸碰到他冰涼而細膩的皮膚,還好,他的臉起碼是光滑的、整齊的,沒有我想象中的血肉橫飛、傷痕累累的感覺……
等等――我反應過來,他現在沒有戴麵具!
我強壓住恐懼,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他的麵目,但是室內實在太暗,我實在辨認不清。
他的氣息冰冷徹骨,噴灑在我的臉上,激起我一陣有一陣細小的雞皮疙瘩。他淡漠地開口,語氣涼薄:“成為我的夫人,是你的榮幸。”
是啊,是我的榮幸。
如果不是他接受了我,
我早就死掉了。
我把雙手遮住眼睛,淚水卻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順著臉頰流下,打濕了耳邊的枕頭,眼前的視線一陣模糊,隻能依稀看到他冰冷如霜的神情。
我該對他感恩戴德的,畢竟他隻要一招手,要不是他同意跟我皆為冥婚,我已經是一具冰涼的屍體了,我這麼普通平凡,讓他跟我結為冥婚,真的也是難為他了。
我內心的抗拒和恐懼似乎激起了他旺盛的征服欲和新鮮感,整個晚上他的身上下都籠罩著濃濃的寒意。
後來,我實在支撐不住,一翻眼珠子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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