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被鬧鍾叫醒,房間裏沒有其他人,不對,是沒有其他……鬼。
室內那一陣歡好過後的迤邐氣氛在,提醒著我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懵然半響,總算回過神來,鬧鍾顯示已經七點一刻了,我撐起身子,腰部以下的部位酸脹難忍,火辣辣的感覺還在。我的眼眶熱熱的,咬了咬牙,再耽誤下去就要遲到了。
起身洗漱時,看著鏡子中那個麵容憔悴、臉色青灰發白的女孩子,明明隻有十八歲,青春活力、朝氣蓬勃這些形容詞就已然不適合我了。
天天跟個鬼滾床單,他不是人,當然可以不眠不休,但我是個正常人,會不會陰氣入體,早早死掉啊……
我嚴重懷疑江傲天是想這樣天天纏著我,讓我陰虛至死,這樣就可以永遠跟他在一起了。
想到這兒我就一點胃口都沒有,在冰箱裏拿了瓶牛奶就出門了。
在公交車上的時候,我的心情亂糟糟的,嫁給鬼……我的人生就像一個黑洞,一眼看過去,是黑暗,沒有光明。
踩著上課預備鈴聲進了教室,班主任瞪著那雙像銅鈴一樣大的牛眼睛死死橫了我一眼。我又沒遲到,真不知道幹嘛用那麼凶的眼神瞪我,純屬吃飽了撐的。
非要我提前半個小時來才行嗎?
同桌傅莉莉熱絡的跟我打了聲招呼。她是我高中唯一的好朋友,天生膽子大的驚人,即使我被傳的像個怪胎,她仍然能無所顧忌地跟我做朋友。我也不知道該說她藝高人膽大,還是天生缺根筋。
她拿了本書遮住嘴,轉過來跟我說話:“你這兩天都去哪裏了?”
也就是回了趟老家、嫁了個鬼老公,還遇到了個恐怖的木偶怪物。
還真是再見麵她還是青春無敵美少女,我卻成了個殘花敗柳已婚人士……
“老家有點事,回去處理完了。”
傅莉莉點了點頭,忽然指著我的脖子“咦”了一聲:“你老家蚊子倒是很多嘛,這麼紅。”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來,一枚紅彤彤的印子鑲嵌在我的脖子上。是他昨晚在我的脖頸間留下的烙印。我臉色一紅,趕緊把衣服往上扯了扯擋住那枚“紅草莓”,跟傅莉莉結結巴巴地解釋:“老家……窮鄉僻壤的,別的都沒有,就是蚊子特別多,這兩天回老家都是去喂蚊子去了。”
傅莉莉天生少根筋,從抽屜裏翻出個風油精遞給我,也沒再追問。
班主任在講台上“砰砰”敲了敲,警告的說:“安靜安靜!上課了還說什麼話!一點紀律性都沒有!”
傅莉莉在前排同學的掩護下大大丟了個白眼,小聲嘀咕:“明明隻是打了預備鈴,還沒有正式上課,凶什麼凶啊!”
“傅莉莉你在嘟囔什麼!別以為我沒聽到。”
傅莉莉趕緊坐直身子,一本正經的大聲回答:“報告老師!我剛才在說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汲取知識了,請您開始上課吧!”
我簡直對她的隨機應變佩服的五體投地,瞎話真是信手拈來啊,說的那麼誇張,也不想想老師會不會相信。
班主任冷冷哼了一聲,倒也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