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收拾了一下東西,跳上天寶的那輛破爛搖晃的麵包車。
麵包車的擋風玻璃上印著大大的兩行廣告――
“塔牌預測、金幣淘換、新手攻略、掛機服務、視頻解說,應有盡有,歡迎光顧”。
“……天寶,你的業務範圍又拓寬了啊。”我感歎了一聲,正要打開後排的車門,被老爹攔住了。
“靈兒,你坐前麵去。這車顛簸,你坐前麵好受點。”
天寶抱歉得幹笑了兩聲,一臉歉意。“小娘娘,你就將就一下吧。我這兒是簡陋了點。”
何止是簡陋點了啊!簡直是太簡陋了啊。
這座位上的靠墊皮都有補丁的痕跡了。
“天寶啊,你最近過的是不是不太好啊……”我伸手碰了碰前麵的擋風板,唔,顫顫巍巍地都快掉下來了。
天寶嘩啦一下打開手刹,踩了下油門,車子彈了出去。“現在生意是不好做啊,哪裏競爭都大,唉,還得小娘娘多多關照。”
“關照,關照,我一定關照!但是你開的穩一點啊!”我抓緊了一邊的把手,這家夥的車技看上去跟他的車一樣破。
我們一路顛簸,終於到了天寶說的那個偏僻的小村落。
一下車,我和老爹都麵如菜色,相顧無言,互相默契的一笑,攙扶著,到一邊的草堆邊嘔吐去了。
好在早上沒吃多少東西,此時肚子空空如也,也沒能吐出什麼東西來。
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村子的道路狹窄,天寶挺心疼自己的那輛破車,把車子停在村頭的一個停車處後,領著我們進了村子。
這村落跟他說的一樣,是個挺富裕的小村子,一眼望去,大多都是兩三層樓的小房子。
我們左拐右拐,到了那老人去世的地方。
已經沒人知道老人的具體名字,隻知道她本家姓陳,大家多叫她陳老太。
我們一走進院子,裏麵濃烈的怨氣就熏得我們精神一凜。
天寶微微朝我這退了兩步,小聲問我:“娘娘,你行不行啊?”
“應該行吧……”我也有點不確定,畢竟是學成後的第一次實踐,以前我總是跟在別人當小尾巴、做拖油瓶,現在一個閃亮亮的捉鬼師稱號定在我的頭上,我表示壓力山大。
老爹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臉欣慰:“現在靈兒可是大大不一樣了。這件事就由靈兒你全權負責。”
“……爹爹,你真的是我的親爹。”
我硬著頭皮,左手大拇指壓在中指的第二指節處,凝神念出一聲口訣,頓時,院子裏的怨氣散去大半。
天寶吃驚地哇了一聲。“娘娘,你好厲害啊。”
“……是嘛。”我有點不確定,自己仍然很沒有信心。
老爹撫了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一臉寬慰:“我相信以你現在的本事這件事完完全全可以搞的定。”
“……希望如此。”我不敢把話說的太滿,若是後麵出了什麼茬子,啪啪打臉就好笑了。
之前那道士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一看到老太太這個情況,馬上甩了袖子就走了。
還有這滿院濃重的怨氣和黑氣,無一不在揭示這陳老太怨氣之重。
天寶已經打電話讓那幾個兒女過來了,這房子裏出現那麼多怪事,根本沒人敢在這邊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