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
微熹的晨光被厚重的雲城壓得密不透風。
海風將停泊在岸邊,漁船上的旗幟吹得獵獵作響。
清晨,“珍珠海”這片海域還在沉睡。
一輛黑色的超級跑車駛進“東宇海港”。
港務局局長,東宇海港警衛隊的當地指揮官,軍情九處的人,都已經等在一個不起眼的集裝箱的麵前。
長腿邁下黑色的邁巴赫。
海務局局長,徐召,警衛隊的當地指揮官姚拾遺先後走上前。
蘇子衿的蚊蟲叮咬的藥膏效果很好,經過一個晚,慕臻臉上的紅色斑點已經不見了,唯有兩三道抓痕,格外地明顯。
慕臻風流S帝國的風流少帥的名聲,徐召和姚拾遺自然也是聽說過的。
聽說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一回事。
兩人此前也從未跟慕臻合作過。
彼此都是在職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的老狐狸,徐召和袁拾遺很快地收起了心底的那點意外。
對於一個剛從溫柔窩裏下床的男人,兩人立即對慕臻的個人能力以及專業水平產生了深切的懷疑。
在三人彼此之間行了個簡單的軍禮以及自我介紹,徐召負責向慕臻簡要地說明了下現在的情況。
情況和賀章在電話裏頭告訴慕臻得差不多。
海巡的人在巡邏海域的時候,發現了阿米蒂奇和卡爾紮伊所在的那艘可疑商船。
因為商船上的人警戒線很高,海巡的人不敢打草驚蛇,隻得跟上頭反應。
海務局立即聯係了軍情九處,畢竟抓捕境、內外危險人員這一塊,還是軍情九處的人比較擅長。
目前,海務局的人已經鎖定了那艘目標船隻,確定沒有人原離開。
說明,船上的人都尚未發覺他們已經被盯上。
徐召和袁拾遺都沒能告訴慕臻什麼更為有效的信息,慕臻把目光落在了從方才起就在專注地跟下屬溝通的關冷的身上。
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
原本在和下屬討論些什麼的關冷,停了下來,朝慕臻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他的手中拿了一張A4紙。
比起徐召和袁拾遺見到慕臻時明顯微愣的表情,關冷的反應要平淡得多了。
僅僅是眸中掠過一絲意外,在眾人還沒來得及捕捉的情況下就已經消失無蹤,這位軍情九處處長已經他將手中的A4紙遞到慕臻的麵前,“這是我根據海巡的發來的船隻的照片,在網上找了相同類型的船隻之後,找人臨時繪製的船隻內部平麵圖。
雖然會有細節上的不同,但大致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慕臻拿過關冷命人繪製的商船內部平麵圖,商船一共有一層,裏麵有幾個房間,阿米蒂奇和卡爾紮伊應該會是在哪個房間,甚至連逃生路線都標誌得清清楚楚。
慕臻甚至敢打賭,那艘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未必能夠對那艘船平麵結構如此了若指掌。
徐召和袁拾遺聽了關冷的話,在露出敬佩的神情的同時,又有些無地自容。
提供給特種行動部隊船隻的平麵結構圖,應該是他們海防事先想到的才是,結果他們卻絲毫沒想起來。
噙著笑意的目光徐徐地掃過徐召和袁拾遺兩人,在後者露出不服氣以及悲憤的視線後,又漫不經心地移開了目光。
徐召和袁拾遺不以為然,關處長的辦事能力他們確實是自愧不如,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位隻知道泡妞的風流少帥也有嘲笑他們的資格!
慕臻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這張平麵布局圖上。
仔細研究過這張繪製有商船的平麵布局圖,慕臻比了個手勢,示意其他人過來。
徐召和袁拾遺兩人雖然有些瞧不上這位做派風流的花花公子,認為慕臻之所以能夠走到現在的高度,與季封疆在西南陸軍的影響力密不可分,但這次抓捕行動說到底,他們海巡和軍情九處的人都是配合西南狼特種作戰部隊的行動,指揮權還是在這位的手裏。
徐召和袁拾遺心不太情願地走上前。
慕臻一眼就將這兩位海務局局長和海岸警衛隊指揮官的心思給看穿。
這種不將他放在眼裏,認定他是大少爺自找苦吃,或者是認為他不過是一個承父蒙陰的草包的情況,從慕臻參軍入伍那天起,因為他過於出眾的長相,或者是當別人得知他是季封疆的兒子這個身份就,就從未少過。
慕臻不在乎那些人怎麼想。
對於徐召和袁拾遺的態度,慕臻也絲毫不在意。
他隻要求他們乖乖地配合他的行動即可。
如果他們因為對他的輕視,影響到他們的執行力,那麼他們必然會為他們的偏見和盲目付出慘痛得的代價。
人員都圍攏過來之後,慕臻開始部署這次行動的計劃,“大約五分鍾內,我的隊員會駕駛軍用直升機飛機抵達這裏。
到時候,我們會直接飛往目標船隻所在的海域上空。
我們會從甲板上潛入內艙。
多則生變。
我會爭在最短時間內控製住那艘船,在盡可能不驚動阿米蒂奇以及卡爾紮伊的情況下轉移船上被買賣的女孩。
一旦順利轉移成功。
屆時,海巡的的人直接鳴笛,包圍那艘商船。
如果轉移過程不慎被發現,我們也會在第一時間發出警報。
到時候海務總部那邊配合全麵封鎖對方的逃跑航線,包抄那艘商船。
期間,海巡負責阻止有其它商船、漁船或者是私人郵輪進入海域。
軍情九處派兩三輛船隻,分別偽裝成出海海釣的富商或者是出海捕魚的漁民,每輛船上安排一個醫務人員,在盡量不要引起對方注意的情況下,靠近那片海域,這樣以來,如故有人趁亂從船上逃脫,能夠及時將對方擒獲。
若是在任務執行期間,有人員受傷,也能夠第一時間獲得救治。
有問題嗎?
如果有問題或者是其他要補充的地方就現在告訴我。
沒有問題的話,就按照這套方案去執行。”
慕臻的視線逐一掃過徐召、袁拾遺以及關冷,三者相繼搖頭。
事實上,徐召和袁拾遺著實被慕臻臨場表現出的指揮能力和部署能力給驚豔了一把。
任務若是執行成功,後續的收尾工作,以及若是行動失敗,又該如何應對。
甚至是在任務執行過程當中有可能會有人漏網之魚,以及人員受傷這一方麵,這位也考慮進去了。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結合各方勢力,製定如此詳細周密的計劃,如果沒有豐富的執行經驗以及冷靜的大腦是絕對辦不到的。
他們自認為,假設這次行動的指揮權是交到他們的手中,他們都未必有信心能夠製定得出比這還要更加完美的計劃。
可以說,慕臻露的這一手,著實令這兩位海務負責人再不敢小瞧了這位花名在外的風流少帥。
像是了驗證慕臻所說的話。
在五分鍾時間不到的時間裏,“東宇碼頭”的上空響起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
直升飛機越飛越低,越飛越低。
行駛過程當中的直升飛機的艙門打開。
裏頭伸出一隻手。
戴著安全頭盔的徐東來俊朗的五官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慕臻伸手,握住徐東來生出來的那隻手,邁上了上去。
艙門關上。
直升機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逐漸地駛離。
駛向那片黑雲積壓的海域。
……
慕臻登上軍用直升機。
薛照的手在執行任務當中受了傷,已經被連夜送去崇光醫院醫治。
那晚,慕臻連夜聯係的全S帝國最好的外科手術醫生,親眼看著薛照從手術房推進加護病房之後,才離開去找的蘇子衿。
其他隊員則留在了雲城。
在醫院附近的酒店開了房,輪流去陪他。
慕臻打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其他成員剛好都在醫院。
賀章向軍部申請的直升機直接開到崇光醫院的頂樓,把人接走,一行人直奔“東宇碼頭。”
九缺一。
因為薛照的缺席,直升機上的氣氛有些凝重。
薛照的手臂受了槍傷。
對於一個狙擊手而言,這意味著他的職業生涯已經走到盡頭。
他們已經習慣了彼此並肩作戰,肝膽相照的日子。
那個平時坐著薛照的位置,空了出來,成為刺眼的存在。
位置上,再也沒有那道拿著AK—9突擊步槍,反複、仔細擦拭的身影。
這令就連向來跳脫的徐東來在看見慕臻臉上的抓痕時,也僅僅隻是張了張嘴巴,沒有最耍寶嘴賤。
其他人更是隻看了慕臻一眼,就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唯有副隊長陸懷瑾坐在位置上,臉上是四季的冰山臉,倒是不見任何頹唐之色。
隻是如果仔細看,也能夠發現,這位的氣壓比平時也要低了一些。
慕臻掃了眼眾人。
瀲灩的桃花眼覆了層厚厚的積雲,慕臻走過去,除了副隊陸懷瑾之外,軍靴在每個人的小腿肚上都用力地踹了一腳,冷聲道,“都打起精神來。
老子的媳婦都被人擄走了,生死未卜。
老子說什麼了嗎?
再擺出這副被爆菊的卵樣。
老子直接把槍塞進你們菊花裏!”
言語之黃暴,態度之粗魯,機艙裏很是靜默了那麼幾十秒。
末了,還是徐東來,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舉起手,小心翼翼地發問,“老大,你剛才說,嫂子怎麼了?”
提起蘇子衿,慕臻眼裏的狂戾又濃鬱了幾分。
除了陸懷瑾,其他人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噤。
艾瑪,老大剛才的眼神太恐怖了,有木有?
慕臻沉了沉語調,“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他把方才關冷命人繪製的船隻的局麵分布圖交給距離他最近的陸懷瑾,“陸哥看完後,你們每個人都看一邊。
把這張局部圖牢牢地記在腦海裏。
尤其是逃生路線。
就目前為止,能夠確定的就是國際上臭名昭著的阿米蒂奇和卡爾紮伊都在這艘船上。
但是除了他們兩人以外,誰也無法確定這艘船上是否還有其他危險人物,或者是殺傷性規模武器。
如果遇上危險,在保障自身以及船上女孩們的安全的情況下,不要戀戰。
立刻就跑。
海巡跟軍機九處的人會在附近海域接應我們。
都聽明白了嗎?”
“YES,SIR!”
“YES,SIR!”
“YES,SIR!”
……
“珍珠海”海域上空。
“確定目標。
目標已鎖定。”
直升機駕駛員用直升機聯絡耳機,向坐在客艙裏的慕臻做最新進度的彙報。
“計算風阻。
尋找最佳著陸地點,準備行動。”
“YES,SIR!”
直升機標記好目標後,開始稍微拔高飛行,之後準確地停在目標商船的上方。
多雲的天色,是對他們最好的保護色。
直升機的艙門被打開。
從上麵放下十幾道繩索。
八道身影,順著繩索,往下攀爬,他們的身體輕盈如海燕,降落在甲板上。
猶如夜行的鬼魅,繞過船艙上巡視的人員,貓著腰身,先後悄無聲息地潛入進入船艙。
……
商船內,昏暗的舞台大廳內。
一束藍色的燈光,聚焦在一個赤身著果體,身上隻披了一件薄紗的女孩的身上。
女孩看著年紀很小,大約才滿十八歲。
像一隻誤中陷阱的小動物,睜著一雙驚恐而又慌張的眼,不安地瑟縮著甚至。
殊不知,她越是表現得柔弱無助,就越激發底下的人的獸穀欠。
在女孩的腦袋上,浮現著女孩的年紀、三圍,健康報告,以及是否是完璧之身之類的全息影像信息。
環形的大廳內,由一個個獨立的隔斷組成的包廂裏,是一雙雙透著興奮和貪婪的眼。
一個穿著黑色亮片禮服,身姿曼妙的女人站在台上,手裏握話筒,風情的眉眼掃視著台下一張張寫滿穀欠望的臉,紅唇勾笑,“好了。
相信大家已經對瑪麗耶有所了解。
如大家所見,瑪麗耶真的是一個很可愛的女生。
難道不是嗎?
下麵,競拍開始。
八十萬起拍。”
隨著女人的話落,台下一張張牌子被舉起。
“一百三十萬。”
“一百八十萬。”
“兩百六十萬……”
最終,女孩以九十九萬的價格,被一位買家拍下。
再此之前,已經有多個成交記錄。
但是她們均因為要麼臉蛋不夠漂亮,要麼身材不夠惹火,要麼已經並非是處子之身,導致交易價格並沒有那麼高,個別甚至出現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