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很快抵達。
蘇子衿被慕臻抱著上了救護車。
在醫護人員的指導下,慕臻將蘇子衿抱著躺在救護車的平車上。
西南狼特種作戰隊員們下意識地就要跟上救護車。
“哎!哎!救護車載客有限,隻能再上來兩名家屬,你們都是產婦家屬嗎?”
一隻腳已經跨在救護車上的徐東來跟袁小源被跟車的小護士給攔了下來。
產婦家屬?
他們不是產婦家屬,是產婦配偶的兄弟,能上去嗎?
隨車的醫務人員都被這兩個傻大兵給逗笑了,“原則上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我們還要對產婦進行雙合檢查,男性家屬尚且不方便,所以……”
人夫徐東來聽懂了什麼是“雙合檢查”,他的臉“唰”地紅了,趕緊拉著一頭霧水的小源崽下了車。
“怎麼了?東哥?不是說原則上沒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你還拉著我走啊?你難道一點也不關心嫂子的情況嗎?”
傻崽崽還在一個勁地問。
傻崽子,我關心嫂子,但我他媽更關心咱倆的小命!
就連跑山上來的王元暉也是不解地看著去而複返的徐東來跟袁小源兩人,“怎麼了?救護車滿員,不讓跟嗎?”
“啊,嗯,唔,唔……”
徐東來支支吾吾地給搪塞過去了。
心想,幸好沒跟著一起上車哇!要是醫生在給嫂子檢查的時候,他跟小源崽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
徐東來拍了拍胸脯。
幸好,幸好,小命算是保住了。
……
“這位家屬,麻煩請讓一下,我們需要對產婦進行雙合檢查,以確定產婦現在具體是個什麼情況,麻煩你讓一下好嗎?”
救護車上,跟車的產科醫生戴上塑膠手套,準備給蘇子衿進行身體檢查。
慕臻的腦子像是被炮火給轟過,亂哄哄的,根本沒有聽見醫生醫生說了什麼,他緊緊地握著蘇子衿,唇色發白,前言不搭後語地安慰,“媳婦兒。寶貝兒,寶寶,你別緊張啊。啊!老公在呢。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這位先生……”
產科醫生重複了兩次,慕臻都沒有讓開,兩名護士隻好走上前,一人一左一右,打算把慕臻給拉開。
她們的手尚未觸碰到慕臻的手臂,在餘光察覺有人靠近時,慕臻便本能地扣住了其中一名護士的手腕。
“慕臻,不要……”
蘇子衿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哢嚓”一聲清脆的聲響,小護士的手腕垂了下來。
隨著清脆一聲骨折聲音響起的是護士的慘叫聲。
慕臻傻眼了。
他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手看。
剛才,在察覺到有人靠近時,他完全還是出於一種條件反射的行為。
“你,你怎麼打人啊!”
產科醫生連忙走上前,攬過受傷的護士,憤怒地瞪著慕臻。
另外一名護士更是躲得離慕臻遠遠的。
誰能想到,這位產婦家屬長得這麼好看,結果有暴力傾向呢!
不管怎麼樣,把人家的手掰折了,總歸是他的不對,“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總之,真的非常抱歉。我把你給正回去吧!”
“不,不,你不要過來!”
“你不許過來,聽見了沒?!再過來,我們報警啦!你到底聽見了沒!”
產科醫生將小護士護在身後,慕臻就跟那抓小雞的老鷹似的,一手將那名手腕被他掰折了的女護士從產科醫生後麵給抓了出來,摸準關節,一推,又是“哢擦”一聲,鬆開了那名冒著冷汗的女護士的手,“你現在動動看。是不是已經好了?”
小護士怕疼,不敢動,又怕自己不試著動動,這位有暴力行為的產婦家屬會把自己另外一隻手腕也被掰折了,隻好紅著眼睛,慢慢地轉動了手腕。
小護士的眼睛漸漸地睜大,還,真的,不疼了?
“剛才真的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習慣有人碰我。對了,你們剛剛為什麼要靠近我?”
兩名小護士很委屈,誰,誰,誰靠近你了?
她們是為了從產婦身邊拉開,好方便她們給產婦做檢查啊啊啊!
產科醫生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她剛才都重複三遍了,難道對方一次也沒聽見嗎?
“慕臻。”
聽見蘇子衿在他,慕臻連忙湊過去,“寶貝兒,是不是很疼啊?我在呢,我在呢。”
慕臻在一看見蘇子衿蒼白的臉色後,大腦再一次一片空白。
他能夠看見媳婦兒的嘴巴一張一合的,但是他的耳朵根本沒有辦法聽清楚媳婦兒在說什麼。
慕臻隻好把耳朵湊到蘇子衿的唇邊,慌亂地道,“媳婦兒,你說,我聽著呢。我聽著呢。”
人在特別緊張的情況下,大腦會過濾掉所有的聲音跟畫麵。
蘇子衿強忍著宮縮,從平車上坐了起來,揪住慕臻的衣領,把人給推到了一旁的陪護座位上。
在慕臻下意識地就要站起身,跑回蘇子衿的身邊時,蘇子衿清冷的眸子冷冷地睨著他,冷聲道,“坐好!”
慕臻被蘇子衿那麼一瞪,隻得委委屈屈地,活像跟個被渣男拋棄的小媳婦兒似地雙腿並攏,坐在陪護位上,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似嗔還怨地瞅著自家媳婦兒。
蘇子衿不為所動,轉過頭,對產科醫生溫和地道,“醫生,麻煩您了。”
醫生跟兩名護士是看得目瞪口呆。
心想,難道這就是所謂地一物降一物吧?
誰能想到,這個一出手就把她們同事手給掰折了的疑似暴力狂先生,原來是個妻管嚴呢?
因為蘇子衿把慕臻給發配道了邊疆,醫生才順利地對她進行雙合檢查。
醫生在給蘇子衿做雙合檢查,發現蘇子衿已經開了三指之後,立即對身旁的其中一名護士吩咐道,“產婦已經開了三指了。快,打電話通知產科跟新生兒科,馬上做好接生的準備。”
醫生摘了手套,讓護士打電話給總部,通知醫院做好準備。
救護車呼嘯著,直奔距離市中心最近的帝國產科中心醫院而去。
……
“嗯啊!”
“啊——”
“啊!”
帝國醫院,產科走廊。
慕臻就像是一頭陷於困境的猛獸,在走廊上焦躁地來回踱步。
來自產房的慘痛叫聲,就像是一把匕首,在慕臻的胸口上一刀一刀地割著肉。
慕臻臉色慘白。
生孩子都這麼疼的嗎?
走廊上,驅車趕至醫院的西南狼眾隊員,也是唇色發白,額頭冒冷汗。
這生孩子,到底是什麼酷刑啊?
這一聲聲慘叫聲,聽著也太他媽揪心了。
“師兄,生,生,生孩子,都,都要這麼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