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悅提著她的三米大刀來到後台,一進休息室看到井睿正在被他的老板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其他隊員也站在一旁,都在努力消化但又無法接受井睿的決定。原本辛悅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組織,想要加入他們群起而攻之,但沒想到她剛一進去,他們卻一個個都退了出來。
如果她不瞎的話,她絕對無法忽視他們一個個路過、沒路過也要特意走過來路過她身邊時送給她的大白眼。
休息室隻剩下辛悅和井睿兩個人,好吧,既然是來興師問罪的就要拿出氣勢,辛悅紮好馬步叉起腰。
“為什麼?”
“哥們兒今天帥不帥?”原本在看著自己隊服發呆的井睿聽到辛悅來後忙把隊服收到一邊,轉身又是那副無所在乎的樣子。
“為什麼?”
“是不是心裏早就覺得我今天帥翻了,就是嘴硬不肯承認。”
辛悅看著井睿不語。
井睿妥協,“好了好了,我尊老愛幼,先回答你。累了,老了,打不動了,不想打了。”井睿一連扯出幾個理由,感覺就是隨意挑選,你滿意就好。
“是不是跟我有關?”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啊,我完全是為了自己,人生苦短,還需及時行樂。你說等我打到三十多歲再退役,我還玩的動嗎。但像我這個級別的大神,退役怎麼也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井睿,我說過那天的事跟你沒有關係,我當時手機是摔壞了,即使你沒有在比賽,根本也接不通,所以結果都是一樣的。”
提起那場車禍,井睿收起了他的玩世不恭,“不一樣,如果我當時接到你的電話,不管通沒通,我都會知道你出事了,你就不會在大雪裏等那麼久,更不會留下這一身的凍傷。”
那天井睿比完賽看到辛悅的未接電話後就馬上打了過去,可對方的一句“已關機”讓他不自覺的緊張起來。辛悅之前給他說過那天的行程,所以在查過那邊的天氣後井睿就已經有了預感,最後輾轉多人終於打聽到了劇組的電話後他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到醫院的時候辛悅已經在監護病房,醫生說如果再晚送一會兒連搶救的希望都沒有了。沒有人能體會到井睿那一刻的感受,那幾天他不眠不休的守在辛悅身邊不敢離開一刻。
辛悅脫離危險的那天晚上井睿走出醫院,到對麵的超市買了一盒煙。他坐在路邊,笨拙的點燃,剛吸了一口就把自己嗆出了眼淚,可就是不肯停下來,最後他像個孩子一樣哭的淚流滿麵。
“咱能不能不這麼勇於擔當,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