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以為應當按罪論處。”說到這謝長安看看桓儇,在她的示意下繼續道:“若有願意投降者,朝廷可酌情處理,也會贈予銀錢替他重建屋舍。大殿下以為如何?”
聽著謝長安的話,桓儇眼露讚許。偏首望向薛君廓,揚唇,“薛將軍以為如何?”
“其他人是可以按律處置。但是罪首魏刀兒呢?他手裏可沾了人命,難不成就這樣放過他。您不怕將士心生怨言,可微臣怕。微臣還是那句話魏刀兒必須處死。”薛君廓神色不虞地看著她道。
三人各持己見,底下三個縣令也不敢多言一句。紛紛把目光看向翟長孫。
“都看著我做什麼?”翟長孫無奈拱手,“某既然吃朝廷的俸祿,自是聽皇命行事。大殿下有陛下口諭,我聽大殿下的。”
見他表明立場,薛君廓眼中掠過怒色。深吸口氣,朝桓儇拱手告辭。
“攔下他。”桓儇朱唇輕啟,語調冰冷。
三字落下,守在門口的府兵一擁而上捆住了薛君廓。
被人捆住的薛君廓,看著主位上含笑的桓儇,忍不住怒罵起來。不過隻罵了一句,便被府兵以布團堵住了嘴。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打鬥聲,同時又有府兵持械入內擋下了想要逃跑的薛君廓。跟著而來的還有釘死窗戶的聲音。
手握重兵的左驍衛大將軍薛君廓,此刻正被人拿鐵鏈捆住,他看看桓儇,眼露疑惑。隻覺得視線一片模糊,最終身形一晃,癱坐在地上。
反應過來的薛君廓轉頭看著案上茶盞。他方才喝的茶,已經抽盡了他所有力氣。再無半點威風凜凜的樣子。
桓儇起身走向薛君廓,目光溫和,“薛將軍日夜操勞,不幸病倒。聖上體恤將軍,特命本宮暫且接管騎官軍。”
言罷她看向翟長孫,“薛將軍病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擾。幾位可都聽明白了?”
“喏。”幾人連忙稱是。在翟長孫的招呼下薛君廓被人客氣地從側門抬了出去,送往府中客院。
“謝長安你去安撫那些隨行的將領。”桓儇揉揉額角,“之後讓他們來見本宮。其餘人都暫且在驛站歇一會,晚些時候本宮有事安排你們。”
三個被迫觀看此事的縣令,迎著桓儇溫和目光,躬身施禮然後疊步退出。
待得隻剩下翟長孫一個人,桓儇滿臉疲憊地靠著椅背。她此舉一是為了不讓薛家得下功勞,二是因為謝長安查到騎官軍中有人假裝百姓,騙取朝廷資源。
京畿遭此大災,人口銳減。各處都需要生產力的時候,竟然有人做下這等事情。擺明了就是在打朝廷的臉。更是無形的增加負擔。
擺在麵前的路不多,最好用的就是轄製做薛君廓,將騎官軍握於手中,才能順藤摸瓜地查下去。
瞥見桓儇似在闔眸小憩,想起裴重熙的叮囑。翟長孫思付一會,轉身往薰爐裏添了塊寧神香。
沒一會,謝長安帶著薛君廓麾下四名參將進了屋內。
四人奉命在府外駐紮,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這會子聽見桓儇召見他們,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但是沒瞧見薛君廓和其他幾人,禁不住心生疑惑。
“幾位將軍都坐吧。”桓儇含笑示意幾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