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音還是挺有趣的。你若是……”
“臣隻屬於大殿下一人。”握住她的手,裴重熙湊近她,低笑道:“殿下莫不是真把臣當做可以隨意送人的麵首,想讓臣替您籠絡人心麼?”
眼瞅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 說話也越來越沒章法。桓儇連忙伸手抵在他唇瓣上,借機抽回了被他拽得皺皺巴巴的袖子。
“去京兆尹。”
到底沒有大搖大擺去京兆尹的想法,二人喬裝一番後,從後門出了公主府往京兆尹去。
出了府門仍舊是熱鬧喧囂,隻是這喧囂裏卻摻雜著幾分看熱鬧的意思。二人牽著手,時不時低語幾句,儼然一副恩愛模樣。
穿過大小裏坊,二人頓足在一處離京兆尹最近的首飾攤子前。
把玩著手中的簪子,桓儇眼角餘光掃向街角,揚唇呷笑道,“瞧瞧這簪子如何?”她湊近裴重熙,壓低了語氣:“看樣子溫家已經知道消息,這會指不定都派人進了京兆尹。”
她語氣裏有幾分譏誚,放下手裏的簪子,轉頭拿起了另一枚刻著寶相海棠文的黃銅簪。由著日光落在黃銅簪上,桓儇舔了舔唇角,鳳眸微眯。
“老板,這簪子多少錢。”
“娘子,這簪子不貴,隻要三文錢。這簪子是我們家祖傳的手藝,全長安隻有我們一家......”
聽著老板喜悅的聲音,又見老板一副即將絮絮叨叨的模樣。桓儇皺眉,從裴重熙袖子裏取了個錢袋出來,又拿出五文錢擱在攤上,在老板詫異的目光下掉頭離去。
繞開巷口的細作,桓儇拉著裴重熙轉身進了另一邊的茶肆。尋了個臨街的位置坐下,點了壺茶水。她目光落在了京兆尹府門口。
此時的京兆尹門口已經聚了不少百姓,或低聲交談,或探首往京兆尹裏麵看去。茶肆裏也不乏有議論聲傳入耳中。
“你們聽說了嗎。這京兆尹昨天抓的人居然是右驍衛大將軍薛君廓。”
“這大將軍怎麼會淪為乞丐?還瘋言瘋語的誹謗大殿下和朝廷啊?”說話的人看看四周,低聲道:“我聽說他逢人就說是大殿下害了他。”
茶水入盞,桓儇低頭看向茶湯上騰起的白霧。屈指叩著案幾,眼中浮起深色。
就在此時街口突然傳來幾聲急促的馬蹄聲,隻見幾個中年男子從遠處策馬而來,神色亦是十分著急。
探首瞥了眼策馬而來的幾人,桓儇緩慢捧茶而飲,朱唇輕啟,“我還以為薛崇德會親自來呢。看樣子這火添得還不夠旺,薛家礦上的事情也該翻出來了。”
她聲音落下的同時,那幾人也到了京兆尹門口。站在門口同軍士低交流著,在門口爭執了半響才進了京兆尹。在那幾人進去沒一會,巷口那些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裴中書可否有興趣陪本宮走一趟京兆?”
睨她一眸,裴重熙含笑頷首,“自然。”
說罷二人出了茶肆往京兆尹而去,在門口轉了一圈,轉身進了京兆尹府旁邊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