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我看到服務小姐聽完江明哲的話臉都氣青了,嘴裏傳出來吱吱的磨牙聲。我想她一定在想這是多大的款爺啊,那麼牛逼,穿著去開村裏大會,你怎麼不說穿著去早市賣牛呢。你不買,姑奶奶我還不賣呢,不斥候你丫的了。 我們在裏麵逛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有找到一件讓江明哲滿意的衣服,我說要不我們換個地方,江明哲說再等等,還有幾家專賣店沒有去,看了再說。 在一家阿瑪尼專賣店門口江明哲拉住我說進去看看,我看到是阿瑪尼專賣店連忙說你瘋了,這地方怎麼是我們能進去的?“我們怎麼就不能進,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錢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是太貴了。”江明哲沒再理我,直接就把我推了進去。 進了裏麵我才發現專賣店裏一個顧客都沒有,服務小姐看到我們來了,都笑著飄了過來,笑得特鉤魂的那種,給我的感覺像是做過小姐。 那天我和江明哲身上穿的都是名牌,服務小姐剛打量完我們就切入主題說兩位先生要挑什麼樣的衣服?江明哲沒理人家在裏麵走了一圈最後在一件黑色上衣前停了下來說小姐把這件衣服讓我看看。 江明哲拿過衣服在我的身上比來比去說這個還不錯,至少能穿得出去,小姐要兩件,同一個顏色的。我穿上衣服站在鏡子前看自己感覺自己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心想這還是我高原嗎?整個一白骨精,可我再一看完價牌就蒙了,差點沒從屋裏麵摔出去,一件衣服就要5680元,趕上我十件衣服的價錢了,還得另外再加上二雙運動鞋。 我拉了拉在收銀台正要交款的江明哲小聲說這衣服太貴了,還是不買了吧。江明哲甩開我的手說你不累我可累了,都走了一上午就這件衣服我感覺還差不多,再不賣也許就找不到了,不貴,你聽我的好了,有我爸頂著呢。 從沈陽春天裏出來江明哲帶我去了星巴克說有件事想要問我。我不知道是什麼事,隻是跟著他在一個靠近落地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喝了兩口江明哲就突然問我依揚是誰,他好像和潘薇的關係不一般?我聽完他的話差點沒把手裏的咖啡杯摔了下來。我說:“你是怎麼知道依揚的?”“總會看到潘薇在本子上寫他的名字,甚至有兩次還把我錯叫成依揚。”“是他以前的男朋友。”“隻是這樣,沒有那麼簡單吧?”“就這們簡單,你以為會怎麼樣?”“我怕潘薇離開我去找他。”“怎麼會,人家現在可是在美國念書,你怎麼那麼說她。人家就是想想,你至於嗎?”江明哲見我急了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真的愛她。“愛人家就不要懷疑她,你放心她要是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我也不會原諒她的。” 江明哲沒有再說話,低下頭喝咖啡。我喜歡喝咖啡的感覺,靜靜的呼吸著咖啡的香氣想著曾經她給過的感覺,隻是現在心裏想的沒有一個人可以去聽,因為如果我說出來的話一定會弄得天下大亂的,我隻能一個人靜靜地受傷。 拿著五千多塊人民幣的阿瑪尼衣服走在中街裏我感覺自己特牛X,像極了剛發了薪水的一個暴發了的小白領,走起路來都覺得輕飄飄的,臉上的表情特豐富。 我抓緊了手裏的口袋就怕讓別人給搶了,害怕這樣的幸福很快就沒了。我說江明哲要不要我們也把鞋給換了,我感覺穿這雙鞋不舒服。江明哲二話沒說又拉著我去了中興買了二雙金利來的皮鞋和二條皮帶,又問我還缺什麼?我說什麼也不缺了,我們回去吧,看著手裏的東西我突然感覺有錢真好。 (21)王子婚禮那天是在江明哲家的五星大酒店裏舉行的,江明哲他爸把王子的婚禮很當回事,停業一天的時間來給王子結婚用。 那天我和江明哲開著李丹的馬自達6從學校直奔酒店,趙琳和潘薇頭天晚上就去了李丹姐那陪她化妝。一進了酒店的大廳我就看到王子穿著禮服帥帥的站在那裏指揮著如何布置玫瑰花籃,滿屋的紅玫瑰花讓我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浪漫,聞到的都是玫瑰花香。 王子今天真帥,幹淨的麵孔,一身西裝革履,感覺就是Rain。我喊了聲王子,王子看到是我們來了走了過來說見到你們真高興,江明哲你快上樓,你爸正在我辦公室裏等你呢。 江明哲聽完就去了電梯口,等進了電梯的時候王子拉住我說今天還有一個人是你一定想要見的。“誰啊?”我怎麼也猜不到他說的是誰,左看右看可是一個熟人都沒有。“是依揚,我弟弟。”“依揚,你弟弟他怎麼跑來了,不是在美國上學嗎?”“你還真笨啊,你還知道他是我弟弟呢,他哥哥結婚的日子他當然要來了,難道他還以為我結婚一輩子不隻一次。”我聽完王子的話就樂了,說你怎麼說話呢,你聽好了,你要是真敢的話,我們幾個誰都饒不了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行了,上樓吧,依揚就在二樓大廳裏招待客人呢。你上了二樓就能見到他了。” 一上了二樓從電梯裏出來我就看到了依揚,依揚見了我連忙走了過來和我抱在一起,眼淚刷的也跟著流了出來。 他把我抱得死死的,說真的他把我抱得這麼緊還真是讓我吃不消,我說得,得,別像個孩子似的一見了麵就哭。我雖然是在說他,可我真看見他哭了也跟著哭了起來。 依揚放開我問你是怎麼認識我哥的?我說說來話長,一會再說,先說說你,你好像變得不一樣了,感覺特西化。依揚聽完就用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和我說話,可我一句也沒有聽懂,心想我大學英語四級算是白過了,可考的分數也不低啊,500多呢,而且還沒有用無線耳朵,手表什麼的傳答案。 我剛想再說話一個美國女人走了過來,依揚用英語和她說了幾句,這回我聽懂了,是在介紹我是高原。可依揚的下句話讓我挺蒙的,他說這是我女朋友,蘇珊。 我還在想一會怎麼和潘薇介紹這個美國女人,蘇珊就把我摟進了她的懷裏,說真的比剛才依揚抱我的時候都緊,也太開放了吧。 蘇珊很漂亮,金黃色的頭發盤在頭頂看上去很高貴,眼睛是藍色的,身材高挑,幹淨的臉蛋,點型的美國美女。蘇珊好像以前知道我,看見了我感覺特高興,又用一口英語說依揚經常和我說起你。說你又能打長的又帥,是個壞孩子。 我橫了依揚一眼說他才是壞孩子呢,我那些事都是和他學的。我問依揚我怎麼沒有看到王子的媽媽,她不是沒來吧。依揚說來了,在電梯門口堵著收紅包的那個就是,難道你沒有被堵到向你要紅包?我看了眼電梯口,心想我說呢剛才一上了樓一個女人就向我要紅包,幸虧我準備好了。等我簽完名她看到上麵寫的是高原說你就是高原啊,錢不要了,來了就好,我家王子說不要你的錢。王子他媽長的真年輕,要不是依揚說是王子媽媽我還真以為是他姐呢。 依揚接了個電話推著我就往電梯口走,說王子的車隊開回來了,我們快去接他們。 今天的王子可是風光了一把,長長車隊足有300多米長,把酒店的停車位都占滿了,開道的是四輛黑色悍馬,婚車是加長的黑色奔馳,其它的車都是黑色的寶馬,奔馳和奧迪A4。 依揚說這都是王子他媽的商界朋友開來的,十幾年的友情了才能來了這麼多人捧場。我看見趙琳從一輛黑色奔馳車裏出來立馬拉住了她說你不是伴娘嗎,怎麼穿成這樣?“我才不是伴娘呢,李丹姐還有一個妹妹,她才是。”“妹妹,在哪呢?”“還得等一會,我也沒有看到,聽李丹姐說還是和我們一個學校的呢,我也挺奇怪的,李丹姐怎麼才和我們說。” (22)當我知道李丹姐的妹妹是誰的時候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不是別人,竟然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想到的王欣。 我和依揚換了個位置,把旁邊就是王欣的位置讓給了依揚。等王欣回到坐位上的時候我感覺現在的氣氛特尷尬,潘薇和江明哲親密的說話,依揚一眼都沒有看潘薇,隻是和蘇珊說話。我把頭側到一邊看在給客人倒酒的王子,趙琳則看著王欣想著怎麼樣才能讓她的心情平靜下來,別走了過來又是扇耳光。還是蘇珊打破了僵局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用蹩腳的中國話說我請大家喝酒,先敬你們一杯。 我拿起酒杯又拉起趙琳和江明哲還有依揚一起幹杯,緊跟著其它的人也跟著站了起來,等喝完了酒我才感覺我是來參加婚禮來了,不是在吃鴻門宴。 離婚禮台最近的兩桌人都是王子他媽的商界朋友,胖胖的身子看得出來沒少吃海鮮。我心想要是恐怖份子來一趟今天都不會白來,要是能把這些人搶了起碼也有幾百萬,還是現金。我看見王子和李丹拿著酒杯走了過來給我們幾個倒酒,我說王子你真行啊,今天你可是風光了,都是名車,一會喝完了借我一輛悍馬開開玩。 我話剛說完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說是誰要開我的悍馬啊?我看到是王子他媽說阿姨我是和王子開玩笑呢,我哪能開悍馬啊,連本都沒有,挺多開個QQ。“你的話我記住了,高原你就放心吧,等你和潘薇結婚的那天我一定給你開兩輛悍馬來給你開道。” 我聽完阿姨的話當時就蒙了,差點沒把剛才喝進肚子裏的酒都一股腦的吐了出來。還好王子連忙出來圓了場說媽你弄錯了,高原是和趙琳,江明哲才和潘薇呢。 真是不想來什麼就來什麼,我看見依揚站在我的旁邊看著潘薇不說話,王欣也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什麼。我拉著王子說我們先去趟衛生間,你們先喝著。一進了衛生間王子就甩開我的手說你幹嘛非拉著我來,我還不想尿尿。我說我也不想,是王欣的事,她怎麼來了,這不是搗亂嗎。還有你媽怎麼把我們幾個人的關係都打亂了?“我怎麼會知道王欣就是李丹的妹妹,要是早知道的話也不能讓她來啊。”“那怎麼辦,可不能讓她在婚禮上搗什麼亂,我看她剛才盯著我看的眼神都想把我給吃了。”“她不敢亂來,這可是她姐姐的婚禮再怎麼的也不能拿自己姐姐的終生大事出氣吧,頂多把你拉出去和你算賬。”我看見王子幸災樂禍的樣可自己一點都笑不出來,我想王欣也真的不敢在婚禮上亂來就跟著王子回去了。 可回去後卻看到依揚和蘇珊沒有在座位上,趙琳說蘇珊喝多了,依揚開車送她回去了,你倆怎麼那麼晚才回來。我嗯了一聲就開始給依揚打電話可手機那頭永遠都是沒有人接聽。 客人走得差不多了王子又拉著我們幾個進了一間包房裏喝酒,我真的是喝多了,等王子和李丹走了我語無倫次的對王欣說對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說你是雞的,你一點都不像,真的。我的話剛說完就看到王欣拿起桌上的酒杯潑在我的臉上哭著跑了出去。趙琳瞪著我看,見我沒有反應也跟著跑了出去。我看著潘薇說你要不要也跟著她們出去啊,人家依揚大老遠從美國跑來看你可你卻都不看人家一眼,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潘薇嗎? 等我再看見潘薇她也跑了出去,我的眼淚也跟著刷的流了出來,像極了秋天沒人要的葉子,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我以為江明哲也會跟著跑出去卻看到他喝多了趟在沙發上睡著了。 (23)我一個人從酒店裏出來,外麵的冷風讓我感覺自己清醒了許多,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我打電話給依揚,電話剛接通我就往裏麵大聲喊說依揚你在哪呢,半個小時內你必須出現在我的麵前,要不然我就讓你走不出沈陽,你知道我急了什麼都幹得出來。 依揚聽見我急了連忙問我你在哪呢,我說在你哥的酒店大門口。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隻是一直坐在酒店外麵的台階上數著天上的星星卻怎麼也數不出去20。我看到依揚開著他哥的奧迪A4過來停在我的麵前時我就走了過去對著車後麵就是一腳,感覺腳當時就痛得不行了。依揚問我腳痛了吧。我說不用你管。他把我拉上車問我去哪?我說隨便,隻要能和你說話,你往美國開都行,隨你便。人越多的地方越好。 我把臉貼在後排的車窗上看著自己映在上麵的臉突然感覺自己特憔悴,就像是大病了一場似的一點都不像原來的自己。依揚問我怎麼喝了那麼多的酒?我說我樂意,你別管我還是問問你自己吧。你怎麼不理人家潘薇了?還是男的呢,非等著人家先和你說話嗎? 依揚沒有說話,可我看得出來他心裏挺難受的,他說高原你知道嗎,蘇珊不是我的女朋友,是我一個大學朋友他學校裏的留學生。我聽完他說的話就楞住了,跟個木頭人似的,連思想都呆住了。 我看到大把的眼淚順著依揚的臉流了下來,我甚至都可以聽得到眼淚砸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聲音,很痛很痛的感覺。 我最禁不起依揚哭了,眼淚也跟著他大把大把的流了出來,摔在地上碎成成百上千塊,感覺從來沒有過的痛。 我把臉貼在車窗上,看著外麵躲在黃色燈光裏的人我突然想起在報紙上看到過的一句話,“你能看得到的是行人的臉,看不到的卻是他們傷感的心。”這句話說的多好啊,都他媽的能獲諾貝爾文學獎了。 (24)江明哲從修考試那天把他緊張的光是上廁所就去了十次,其實江明哲準備的挺好的,連我不會的他都會。我說你別那麼緊張,有我陪著你呢。他說我不緊張,就是怕要是真的過不了了我就不能和你們一起畢業了。江明哲的話讓我感動了好一會,我說我給你出道題你就不緊張了。你說為什麼訓獸師大都是男的,女的沒有幾個?江明哲憋了好半天說是因為女的太善良了,她們不打動物。“好想法,可是不對,再想想。”江明哲又憋了好一會說我猜不出來了,你告訴我吧。我說是因為女的每個月都有幾天例假,那些都是猛獸,聞到血腥她還能活嗎,早給吃了。江明哲聽完就哈哈的樂了。我問他你還緊張嗎,他說不緊張了,感覺特輕鬆,就像憋了一個星期都沒拉出屎來現在又突然拉了出來一樣特輕鬆。 考試結束後江明哲三科真的全過了,用他的話說這就是實力,名符其實的阿Q精神勝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