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惜黎香失子(2 / 3)

手臂被男人從後麵鐵鉗一般地抓住,黎香掙不脫,回身哀求,“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不要遷怒明澈,要怪就怪我……啊……”黎香話未說完,就被男人攔腰抱了起來,黎香掙紮,男人一咬牙,“你敢再動一下試試……”男人咬牙切齒,聲音冷的象冰。黎香一下子不動了,直直望著他淚流滿麵,猛地揮手就打,“你追過來幹什麼,你追過來幹什麼……”

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馬背上,顏無咎飛身而上,溫柔地把女人攔在懷裏就縱馬而去。黎香在馬上哭不停,“我不能隨你回去的,你要解毒,我已經答應了她……她恨的是我,隻有我離開了,你才能安然無恙,我不要你再受那折磨……我已經想好了,待孩子生下來,我就讓明澈給你送去……”

黎香在馬上絮絮叨叨地哭不停,男人猛地靳住了韁繩,黎香一抹眼淚,回身看他,見男人冷硬的臉上幽黑的眼眸中金色的光芒正熾,她知道,那是男人快氣瘋的征兆。她不覺有些心跳,果然,男人猛地冷硬地扳過她的身子,張嘴就狠狠地吻住了她的紅唇,片刻就生猛地奪走了她所有呼吸。

黎香的心一下子溺了,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男人,不舍和眷戀再也藏不住地傾泄而出。遠處的明澈慢慢地爬起身,望著馬背上癡纏不休的兩個人,心裏一縷苦澀。嘴角淡淡自嘲的笑,讓他仰首望天,眼眸中竟是酸楚的淚水。

終於停下來,黎香看著男人也似乎被她啃咬得紅腫不堪的唇,不覺‘撲噗’一聲笑,柔情似水地用指腹來回地摩挲著,“陳禦醫可是配好了解藥,你吃了嗎?記憶可是恢複了……”

男人不答,隻張嘴含住她的指頭。

“我不能言而無信,必須離開……隻要你一生無恙,我便無恙。不必再掛牽我,你知道的,在哪裏我都能活得下去,隻要你和孩子們好,我便一切都好……”黎香隻顧叮囑,不敢抬頭看男人,她怕眼中的淚水再藏不住。

男人把她的指頭咬得生疼,黎香痛並快樂地體味著這最後的溫存,咧嘴笑了。隨後身子一低要滑下馬,男人又一把把她提上來。黎香知道她必須走,否則就再也走不下了。心裏的狠就隻有那麼一小點,若是再被他的溫情溺斃,她做的所有都毫無意義了。

黎香一把推開了男人,身子還未剛離開馬鞍,男人就縱馬飛奔起來。黎香驚呼一聲,急忙又抓緊男人。“不要了,我不能隨你回去,你不要太執拗了,我必須離開……”

男人的呼吸突然有些漸沉,身子也不自覺地壓向黎香。黎香頓時覺出了男人的異樣,轉身抬頭,見男人方才還金光見熾的眸子此時正變得赤紅一片,想起秘室中他忍毒的痛苦,她頓時一聲尖叫,“你怎麼沒有服解藥……”

話音未落,男人就再受不住了抱著她一頭栽下馬,黎香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不顧自已身體的疼痛,一下子抱住了痛苦地蜷縮在地上滾動的男人,黎香痛哭出聲,“無咎,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你痛就叫出來吧……”說著,黎香抬起頭一聲呼叫,“明澈,快來……”

明澈早已看到了他們從馬上栽下來,他嚇的臉色都白了,他頓時明白了表哥根本沒服那解藥,不覺身子一掠就飛奔而去……

待黎香漸漸醒來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撼動心靈的鍾聲,那鍾聲沉重幽揚,一下一下響在心裏蕩滌掉了她身上所有的疼痛。

一個青衣布衫的身影靠近她,手裏端著一碗水,“施主,你醒來了?可是口渴了,來,山裏的清泉水,潤潤嗓子吧!”

這聲音如此熟悉,黎香慢慢轉過了眼神,待看清眼前的人兒時,她不覺一時驚呼,“桂花姐……”

“阿彌托佛,施主,貧尼如今法號慧心……”

黎香一下子呆了,這才看清桂花如今的著裝,一身青布尼姑袍,一頭青絲盡去,清麗的臉上一片波瀾不驚的平靜,再也沒有了過去的嬌俏,如今的她就象一片成熟飄下的落葉,自然,寧靜,淡泊。

黎香不覺輕輕坐起身,“桂花姐,你……”

“阿彌托佛,這已經是慧心最好的歸宿,我心已平靜如水,請施主切莫再提及過去。繁華落盡,過眼雲煙,對錯已不重要,人生難得是醒悟。”桂花一番清透,黎香再說不出話來。

“心安便是歸處……”黎香也通透地喃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