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她起初根本不是想嫁我,她的意中人是二表哥……”明澈酸酸地說。
蓋念意味地瞟了她一眼,“幸虧王爺機智,早早看透她的用心,沒讓她進燕王府。否則,此時,就憑她身邊的那個智勇雙全的祖海,燕王府怕是就招架不住……”
“哼,那個祖海自噓聰明過人,與二表哥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也沒有幾次真正地贏過他。這次竟死性不改,赫連蓉肯定是被他鼓動才非要嫁進燕王府的……他們醉翁之意根本不在酒!”明澈鬱氣地說。
蓋聶淡淡一笑,“沒逮著燕王,卻逮著了個更加勇猛聰智深藏不露的恭親王,也算他祖先生贏……”
“什麼呀,那根本就不是他……根本就是二表哥把我當替死鬼害了!”明澈把酒壇子往地上一墩憤憤地說。
“嘿嘿,若是祖先生不點頭,你以為我家王爺就能輕易讓你把赫連公主給‘害’了……”
明澈一怔,“你什麼意思?”
“沒意思,喝酒!”說著,蓋聶輕一碰他的酒壇子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難道那次是二表哥和祖先生聯手……”明澈腦子一轉立馬就通透了,“啊。”他氣的大叫一聲就站起來,無法發泄,直接把酒壇子扣在嘴裏就猛灌起來,“這事沒完,回去我再找表哥和祖海算帳!”明澈放下酒壇子依然氣的哇哇大叫。
“得了吧!你也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如今皇上已正式賜婚赫連蓉為恭親王妃,回到京城,你就等著披紅戴花做新郎吧!瀏陽王和長公主怕是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哈哈哈……”蓋聶仰頭一笑高興地說著。
明澈卻沒有絲毫的高興,把酒壇子鬱氣地往遠處一扔,猛地又奪過蓋聶手中的酒壇子狂飲一口,“如今,最受罪的怕就是黎香了……”
“王爺心裏有數……”蓋聶輕輕地說。
“他心裏有個屁數,黎香失了孩子痛不欲生在這裏為他受苦,他如今說不定正帶著表姐和寶兒在京城裏遊山玩水玩得不亦樂乎呢!”明澈說著一下子來了氣。
“恭親王爺何必賭氣這般說,你也知道如今吳小姐已經全失了記憶,太子也是夠狠,竟給她下了絕咒……”蓋聶意味地瞟了黎香住的屋子一眼低聲嗔怪說。
“哼,我最不能接受的,寶兒竟然是二表哥和表姐的孩子……麗妃娘娘竟然還出來作了證,表姐竟然是帶子嫁給的大表哥……嗬嗬,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成王府裏當年夭折的孩子,竟然是被明王掠去了要挾作人質最後又被扔在雪地裏,被黎香揀到後撫養長大至今……如今也隻有她什麼都沒有了,老天爺不長眼,對她太殘忍!蓋聶,你還守在這裏做什麼?為什麼就不肯讓我把黎香帶走遠遠的,她那麼善良,心象金子般純淨,不該受這般地苦!”明澈說著,眼裏一抹淚水竟心疼地一下子仰首躺在了硬地上。“蓋聶,人心都是肉長的,表哥怎麼能這般對黎香……”
“恭親王爺,你醉了……”蓋聶隻得低低地說。
“如今大表哥死了,表姐失了記憶,既然皇上最後赦免了她,也該讓她遠遠地離開。如今二表哥放著黎香不顧把她圈養在府裏算怎麼回事……如今他記憶恢複了,難道是舊情複燃了又想與表姐舊夢重圓?那黎香對他又算什麼?口口聲聲愛之深,可到最後,卻隻有黎香形單影隻……”說著,明澈竟然心疼嗚嗚地哭起來,蓋聶急忙捂住他的嘴,“恭親王,你不懂的,王爺不是那般無情之人……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你休要蒙我,黎香看不見,但我卻不笨!表哥表麵求我留在這裏保護黎香,但他根本就不相信我,既然留我在這裏,還派你來做什麼?京城早就被他控製了,又有誰還會對黎香不利?她隻是一個可憐的女子,無權無勢,無依無靠,又無利可圖,如今更是一無所有孤苦伶仃……美其名曰是讓我保護她,其實是想把我支出京城,他根本就不敢讓我回京,就是不想讓我攪了他的好事……我心裏什麼都懂,表哥能那般狠心欺騙黎香,可我卻不能,我隻想給她我所能擁有的最好的東西,可惜,她愛的不是我……”說著,明澈又悲傷地大哭起來。
蓋聶一歎,直接把他扯了起來,“王爺你醉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說著,蓋聶扛起明澈就走。
黎香的門就在此時悄悄地打開了,小臉象被淚水洗過一般明淨,她再不猶豫,關上門直接向桂花的住處走去。
黃昏的時候,黎香回到京城,她悄悄走進燕王府。院子裏靜悄悄的,此時是晚膳時間,下人們都在準備晚膳,所以院子裏並無人。黎香慢慢地走著,她不知自己為何要回來,也許隻是想看他最後一眼吧!碧湖邊傳來的笑聲很響,黎香淚水一潮,那是寶兒喊娘的聲音……
鬼使神差,黎香想都沒想就奔過去,悄悄地登上了觀景亭,碧湖的一切都映入眼中。清澈如碧玉的湖水依舊那般寧靜,湖岸邊,寶兒在前麵歡快地跑著,手裏一個紙鳶,黎香淚水已模糊看不清那畫的是什麼,隻看到一個神俊無匹的男人正笑容愜意地牽著一個柔弱美麗女子的手在寶兒身後瀟灑幸福地走著,黎香的眼一下子失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