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男人無賴不得不原諒(1 / 3)

唉男人無賴不得不原諒

待黎香反應過來的時候,衣帶早就男人打開了,她猛地扯住裙衫牙一咬一腳就把男人狠狠地踹下炕,不知為何,她此時竟不想看到這個男人了。

顏無咎咧著嘴從地上爬起來,身子斜垮著,盡管錦衣翩翩,但神情卻與黎家村穿著老棉褲棉襖的那些邋遢男人無樣,慢慢又厚著臉皮涎著討好的笑臉爬上炕,“香,不要這麼凶嗎!給個機會聽我解釋先……”

黎香氣的也不看身邊是什麼東西摸過一個硬物就砸向男人那雙玉一般撐著暖炕的手,“啊!”顏無咎頓時一聲痛叫,手倏地縮回來,痛的他在屋子裏上躥下跳地冷汗直流。

黎香回眸瞟了手裏的這個硬東西,竟是一雕刻精美的玉枕。她心裏一心疼,但隨即又冷硬了,沒再抬頭,聲音卻已冷,“你走吧!我已經不想再看到你了……”

顏無咎眼中的憐惜心疼一閃而過,片刻又涎著笑臉湊上去,“要打要罵悉聽君便,隻是先聽我解釋一下好嗎?我不是故意要那樣瞞著你……”

黎香皺著眉異常不耐煩在抬起頭,手裏的玉枕不自覺地在炕上砸得緊,“都說了,不想再看到你了!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這是我的家,我累了,想好好地靜一靜,請你出去!”黎香馬上要爆怒。

見黎香的神情鐵了心般冷硬,顏無咎臉上的笑容也淡去了,眼神卻無比認真地望著她,一縷心疼,“你知道的,見到了你,我就再走不了……”男人的聲音很柔,象剛從鍋裏蒸出的紅署,冒著熱氣,帶著誘惑,直讓人想吃。

黎香也認真地抬頭望著他,“你也知道的,這裏是我最後的安心之地,你若再纏著賴著逼著,隻會讓我更想逃!心沒了,情也沒了,隻留下個空殼,你做什麼都毫無意義!你若還不放過,那我隻好再走天崖……”說著,黎香跳下炕。

顏無咎聽聞身子踉蹌地退後一步,他知道黎香的心傷透了,她不再相信他,不願聽他解釋,更不願再給他機會……可是,再次見到她,他怎還能放手?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可以,隻要她能原諒他。心傷並不可怕,他可以用一生的真心去彌補,這女人終會看到。無情也不可怕,他可以用一生的柔情去糾纏,這女人推拒不了他。可他最怕的就是她無聲無息地離開,天崖海角,再也見不著,這半年來的煎熬,他深刻體味,比之前失憶的頭痛更讓他不想活……

顏無咎默默轉過了身,伸手就從門後麵抓過了雞毛憚子可憐兮兮地又遞過去,“你打吧,隻要你能出氣,隻要你能原諒我,隻要你能不離開……怎樣都行。”

黎香卻疲累地搖了搖頭,順手抓過了自己帶來的小包袱跳下炕就要往外走。

“你別……”顏無咎一看急了,一把扔掉手裏的雞毛憚子猛地從後麵就心疼要命地抱住她,“別走,隻要你說,我就去做去改……我知道錯了,不要讓我再看不到你,我明白了,以後什麼事再不敢瞞你……”顏無咎動情地說著,眼眸裏再抑不住一縷淚水。

黎香的身子就要被他怕的要揉進骨子裏,可是黎香再感覺不到痛了,她身子僵硬得象一塊石頭,冷冰冰的,無論顏無咎怎樣的熱情都融化不了。許久,顏無咎慢慢放開了她,什麼也沒說,慢慢向門邊走去。

就在他關門離開的那一刹那,黎香眼中的淚水再抑不住的流下來。不是這般地想狠心,不是不心疼他,隻是心中的委屈象絕了堤的江水,無法讓她此時此刻軟下心來再象從前那般對他。這個壞男人,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她不能輕易就原諒了他。

黎香倒退著又坐回到暖炕上,淚水彌漫,一下子無力地躺倒在暖炕上蜷縮起身子抑不住嗚嗚委屈至極地哭起來。

站在門外的顏無咎聽著黎香在房內壓抑止不住的哭聲,他的心都要碎了。他的眼圈也漸漸紅了,恨不能破門而入把她抱在懷裏,可是黎香現在連見都不願再見他了,她的心是傷透了,顏無咎想著抬起手狠狠地就抽了自己一大巴掌。

站在暗處的蓋聶身子不由地一哆嗦,那日若不是該死的明澈喝醉了,他怕他出事便一直留在身邊照顧他,他又怎會如此粗心大意竟讓夫人偷偷溜下山……還有桂花……他不能怨她,過去的怨氣早已煙消雲散,他對她心裏有歉疚。她的處境多少是他逼出來的,他想要彌補,但桂花卻已經心如止水,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夫人和王爺此時的心情,他感同身受。但他相信,夫人終會原諒王爺的,夫人的心一直都很軟,隻是這次他們兩人的誤會太深了,夫人不肯聽解釋,是因為她的心傷透了。若不是明澈,他會在王爺事成之後再把夫人帶下山,那時事實真相一切大白,就不會有這般地誤會報。

這一切都是天意!

屋裏的燈突然熄了,黎香委屈的哭泣聲卻沒有停止。顏無咎低著頭,細細聆聽著女人的心傷,任憑冷月如鉤,夜風裹著冰雪覆蓋在頭臉,他也渾然未覺。他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女人身上,她的每一聲哭泣,都烙在他心裏成了更痛的傷。

第二天,黎香醒來的時候,已不知是何時辰了。透過窗欞,黎香看到外麵白雪耀人眼,昨兒的一切就象一場夢,黎香頭腦昏沉地從炕上坐起來。扭頭四顧,她看到她的家竟然象變了個樣子,雖不及燕王府他的寢宮奢華,但也差不了多少。處處都是精致到美侖美奐的擺設用具,整個屋子再也沒有了以前的煙熏味,彌漫著一股好聞的檀木香,就連暖炕上也鋪上了厚厚的細絨鑲金毯子,難怪她什麼都沒蓋睡了一夜,竟然絲毫沒感覺到冷。隻是那口老灶還是依舊。漆黑的灶台,有些不搭配,但黎香卻看著眼潮溫暖,似乎那裏還飄蕩著紅燒肉的香味。想起從前的一切,黎香幹涸的眼窩又起淚。

從炕上爬起來,屋裏的吃食應有盡有,但黎香絲毫沒有胃口。輕輕推開房門,她想挖一盆雪水洗洗臉,剛一抬眼就看到山一般的男人正站在眼前,隻是那如錦細滑的袍子全覆上了一層細雪,肩頭,發絲,眼睫,便都結成了冰亮晶晶。黎香一看,手裏的木盆頓時摔落在地,她不能置信,男人竟站在房門外整一夜……想著冰寒地凍,男人還不被凍成……急忙伸出手,卻又倏地縮回來,眼窩一濕,黎香心一狠,猛地關上了房門。她一下子蹲在地上痛哭起來,怎麼辦?這個死男人,竟是這般地逼她……

“娘,娘……”是寶兒的聲音,好象正歡快地從外麵跑進院子。黎香一下子抹掉眼淚站起來,卻沒有伸手開門。燕王府那溫馨的一幕她沒忘,她疼寶兒,而此時卻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咚咚咚,娘,開門了。”是寶兒在砸門。黎香再奈不住,抹了把眼淚就打開了門,果然,寶兒小袍子裏兜了幾塊紅薯正笑嘻嘻地望著她,“娘,二蛋烤的紅薯,是他自個山地裏種的,讓你嚐嚐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