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肆往後靠在椅背上,淡淡“嗯”了一聲。
“嗯”是什麼意思?
盛夏遲疑地看著他如刀刻般完美的臉,看不出一絲情緒,“冷先生,你……相信我了?”
他沒有說話,斜著眼睛看她,許是因為生病,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沒那麼淩厲了,反而帶出一絲慵懶的魅然,“我不相信殷誠之。”
因為不相信殷誠之,所以相信她?
不管他這是什麼邏輯,反正他不懷疑她跟殷誠之有什麼就行。
盛夏鬆了一口氣,“我總覺得他不懷好意,好像是要做什麼……”
“不必再提他。”冷肆淡淡地道,“不過是不足一提的外人。”
盛夏愣了愣,下一秒就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
殷誠之是外人,那她是內人嗎?
盛夏不自覺地放下了戒備,回頭看著男人,“冷先生,你以後不要再喝酒了!”胃不好還學人家喝什麼酒!
冷肆微微掀起眼皮,瞳眸黝黑,神色不明地看著她,緩緩道:“這是工作……”
“工作也不行!命重要還是工作重要?”對他這種不愛惜自己身體的態度,盛夏有些惱意,但一看見他壓抑著疼痛的蒼白臉色,又忍不住心疼,“還疼不疼?”
這會兒男人居然沒再逞強,“嗯。”
透過後視鏡偷窺的吳天差點沒閃瞎眼睛,平時如帝王般高凜強勢的冷麵總裁,居然在夫人麵前示弱了?
是示弱沒錯吧?
吳天對這位總裁夫人的膜拜之情頓時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絕!能把冷肆這座鹽油不進的冷漠冰山融化,夫人在他心中那就是神祗一樣的存在!
盛夏對此卻毫無察覺,隻安慰冷肆道:“你再忍忍,很快就到醫院了。”
“嗯。”
冷肆淡淡應了一下,頓了頓,突然開口,“你……”
嗯?盛夏回頭不解地看著他,“我怎麼了?”
“你以後也別喝酒了。”
“……”
盛夏想起那晚喝醉後的丟人瘋態,臉頰騰地一紅,囁嚅地點頭,“我知道了……”
冷肆回頭,見她兩頰緋紅似雲,一副要鑽進地縫裏的羞愧模樣,不由反省是不是自己過分了。
於是沉默幾秒後,冷大總裁又改口道:“也不是一滴酒都不能沾,少量喝可以,但是要分場合。”
盛夏睜大黑眸望著他,“那要什麼場合才可以喝?”
冷肆看著她,一凝黑眸,“有我在的時候。”
盛夏怔了怔,然後低下頭,唇角卻不由自主地往上揚起。
她貝齒輕輕咬了咬唇瓣,帶著一絲羞澀,輕輕地應了聲:“好。”
聞聲,男人眸底閃過一絲淺笑。
吳天在前麵開車,冷不防被人家夫妻倆秀恩愛秀了一臉,感覺受到了會心一擊!
頓時默默流淚,請把朕的狗糧拿過來!
到了醫院後,冷肆就被送進了急診室。
檢查的結果是急性胃潰瘍,雖然已經止痛了,但還需要住院輸幾天液。
盛夏走進病房,冷肆躺在病床上正在輸液,臉色比起之前的慘白已經好了很多。
“冷先生,你感覺怎麼樣了?還疼不疼?”
男人搖了搖頭,“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