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肆幾不可見地揚了揚眉,沒有多說什麼,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男子見他空手下車,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
太過容易認輸了,有點不像是冷三少的風格。
“搜他的身。”男子對身後的兩名手下吩咐。
兩名手下上前,搜了冷肆的身,確定他身上沒有隱藏任何武器。
黑衣男子稍稍地送了口氣,槍口指著冷肆的太陽穴,“把他綁起來!”
……
冷輝佑坐在大廳裏煮茶,滾燙的茶水“咕嚕咕嚕”地發著響聲,濃醇的茶香味飄滿整個廳堂。
黑衣男子走進來,身後兩名手下押著五花大綁的冷肆走進來了。
冷輝佑見狀挑了挑眉,“怎麼把我的客人給綁起來了?鬆綁了。”
黑衣男子有點猶豫,“先生,這……這恐怕不安全吧?”
“我需要你教我怎麼做事?”冷輝佑睨了男子一眼。
男子立刻噤若寒蟬,低下頭來,再也不敢說話。
那兩名手下給冷肆鬆了綁。
冷肆揉了揉發麻的手臂,冷冷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冷輝佑,“她呢?”
“跑了。”
冷輝佑端起茶壺,倒了兩杯茶出來,將一杯放到桌子的對麵上,“坐下聊聊吧?”
冷肆看了看他,隨身坐下,微微眯著眼,看著他的眼神幽暗深沉。
冷輝佑啜了一口茶,抬眼看向對麵的冷肆,唇角微揚,“說來我們也有一年多沒見麵了,除了那個女人,你就沒有其他話想對我說嗎?”
冷肆抿了抿唇,道:“我母親,是你殺的嗎?”
冷輝佑端著茶杯的手似是僵了僵,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聲音也跟著微沉,“這個答案,很重要?”
“嗯。”
聲音從喉間出來一般,冷肆深深地看著他,“很重要。”
“不是。”冷輝佑沉默了幾秒,才道。
冷肆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握了握,又問:“那為什麼要特地在日記本上記錄她的死亡?”
冷輝佑抬眼,沉沉地看著他。
冷肆從西裝的內袋裏,取出一張照片,“為什麼要藏她的照片?”
冷輝佑低頭,一眼就看到了那張自己曾經看過無數遍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笑容猶如天地間最美的暖陽,總能讓他習慣冰冷的心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暖流。
“原來,這張照片落到你的手裏了……”
似是喟歎一聲,冷輝佑似笑非笑。
冷肆聲音沉冷,“我想知道原因。”
“你真的想知道嗎?”冷輝佑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
冷肆從他的眼神中已隱隱猜出了原因,一股深沉的反感從心底漫起,忍不住冷斥一聲,“你怎麼敢!”
怎麼敢懷有那種齷齪的心思!
“是不是覺得很齷齪?但我並不覺得,至少在我看來,我對她,比老頭子的感情幹淨多了。”冷輝佑嗤笑一聲,拿起桌麵上的照片,眸光深了深,“你剛剛問我,是不是我殺了她……嗬,怎麼可能,我可以殺盡天下人,也舍不得碰她一絲一毫,這是對她的一種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