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冷肆嫌楊頌太過聒噪,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掌又收緊了一些。
突然,身後傳來隱約“哢擦”的聲響。
冷肆回頭,就看到冷輝佑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身後,手裏持著手槍,黑黢黢的槍口直對著他的後腦勺。
冷肆鬆開楊頌,回頭目光淡冷地看著他,“你要殺我?”
聲音平穩低沉,沒有一絲的感情起伏。
冷輝佑唇角勾了勾,“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
畢竟先前,他一直沒有隱藏對冷肆的惡意。
冷肆沒有說話。
冷輝佑看了楊頌一眼,拇指在槍身上輕輕地摩挲著,“哪怕的確不是故意的,但不可否認,你和她的確是我人生不幸的起源。明明你隻是一個私生子,卻可以從小享受著她的寵愛長大,她走了之後,還有老頭子一心一意地為你操持,甚至想著將整個冷家交給你。跟你比較起來,我好像就太不幸了,沒有,什麼都沒有,甚至唯一的快樂時光,也是厚著臉皮從你那兒偷來的……原本一切,都應該我的,不是嗎?”
第一次對冷肆動殺念,是在那個女人死後,他想著她走得那麼孤單,如果讓她最愛的兒子去陪伴她,她會很開心的吧?
所以,有了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
隻可惜,那場車禍死了兩個女人,冷肆卻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後來看到冷肆受了那麼重的傷,卻依舊堅挺地活了下來,他難得的起了一次惻隱之心,放任他活下去了。
直到一年前,老頭子話裏話外透出要將整個冷家的繼承權交給冷肆,他那隱藏在心底深處的魔鬼就再次破籠而出了。
同樣是兒子,為什麼一直看不到他,永遠看不到他?
難道因為他外表看起來溫和,就真的無欲無求,不需要正常的關懷了嗎?
他不甘,他嫉妒,嫉妒到發狂!
自那刻起,他就堅定了讓冷肆去死的心。
但他這個三弟,在不知不覺中,也漸漸羽翼豐滿起來,對付起來已經不如十幾年前那麼容易了。
甚至長滿了獠牙,已經學會反擊,他苦心孤詣建立起來的黑風堂,就這麼被他搗毀得七零八落了。
嗬,還真是小瞧了他!
“她一個人在地下已經太久了,孤單的滋味不好,我深有體會。”
冷輝佑手指扣在扳手上,一副準備開槍的手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時候去陪她了。”
冷肆眼睛眯了眯,在他手指微動的刹那,猛地抬腿一踢,正中他的手腕!
突然激烈的擊打,冷輝佑手中的手槍飛了出去,幾乎是同時,槍聲轟然而響。
“啊!”
子彈打中牆壁上的玻璃掛畫,嚇得楊頌尖叫一聲,捂著頭蹲下來。
冷肆踢飛冷輝佑的手槍後,站在屋內的三個男子忙掏槍,對準他的腦袋。
冷輝佑示意他們收起槍,勾唇,似笑非笑地看了冷肆一眼,“既然這樣,我們來打一場吧,我倒想看看,你這些年有沒有長進。”
以前他經常去找冷肆和那個女人的時候,為了不讓自己的目的太明顯了,有事沒事就愛拉著冷肆練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