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楚是萬萬沒想到,樓司沉與李珊珊的關係並不是報紙上寫的情侶關係,而居然是……兄妹?!
可她卻平白無故的因為他們倆的關係,糟了這麼久的心,如今想來,甚覺好笑。
鬱結了這麼久的內心,終於平靜了些分,可一想到自己與他的關係,暮楚才平複的心,卻又再次陷入了低落中。
“想什麼?”
樓司沉隻一眼就察覺到了暮楚的異樣。
“嗯?”暮楚回神過來,連忙搖頭,“沒……沒什麼。”
樓司沉道:“睡覺!”
說完,閉上了眼去。
可暮楚卻再也沒了睡意。
目光定定的落在他俊美無儔的麵龐之上,淡淡的月光透過帳篷篩落在他的臉上,將他深刻的五官襯得更加棱角分明,幽白的月光如同給他覆上了一層白霜,清冷神秘,卻格外迷人性感。
“閉眼!”樓司沉道。
暮楚窘。
他明明閉上眼睡了,可怎知她在打量著他呢?
暮楚羞窘得連忙緊緊地閉上了眼去,再不敢偷看他一眼。
樓司沉伸手,將她緊緊地抱入自己懷中,讓她緊密的貼在自己的胸膛口裏,不留絲毫細縫。
暮楚恍惚間聽到了紊亂而又急切的心跳聲,卻分不清到底是他的,還是自己的!
一夜,好眠。
……
翌日
暮楚是樓司沉親自開車送去醫院的。
一路上,兩人誰也無話。
車才在停車場停穩,暮楚就迫不及待的解了安全帶,想要逃下車去。
從昨兒夜裏同枕而眠再到現在,暮楚覺得自己和樓司沉如若再這樣牽扯下去,恐怕關係隻會越來越糾結,越來越淩亂,她應該與他快刀斬亂麻才是。當初離婚,也不是這麼想的嗎?怎麼到現在又成了這理還亂的局麵呢?
暮楚開了開車門,卻發現車門根本打不開,被駕駛座上的樓司沉落了鎖。
暮楚神情裏有些無辜,她看向樓司沉,用眼神問他能不能把車門打開,樓司沉淡然的睞她一眼,“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逃開我?”
“……不是。”
暮楚說完,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回答沒有半分底氣。
“我爸那天找你聊過什麼,才讓你突然決定跟我離婚的?”這個問題,一直讓樓司沉耿耿於懷。
可其實,最讓樓司沉耿耿於懷的是,為什麼她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放棄自己,隻是因為他父親的一段說服之詞?
暮楚的目光開始有些閃爍起來,“沒聊什麼特別的……”
“不說?”
樓司沉的雙眉擰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末了,又冷聲道:“不說我也遲早會查出來的。”
查?!
暮楚心下一驚,連忙道:“你不用查了,我……我根本不是因為你爸說的那些話而離婚的!”
“那是為什麼?”
樓司沉盯著暮楚的目光銳利了幾分。
暮楚腦子一轉,就編出了個理由來,“我……我是為了小尾巴!”
樓司沉擰緊劍眉。
暮楚又心虛的繼續說道:“你……你也知道,醫生都說了,最好的救治辦法就是同……同孩子的父親,再生個孩子,用臍帶血……”
“下車!”
暮楚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聽樓司沉冷冷的下了命令。
與其同時,車門鎖也跟著開了。
暮楚知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話,她心有一痛,紅唇抿緊,而後,心一橫,推開車門,就下了車去,沒再回頭,以最快的速度進了醫院去。
今兒暮楚的心情極好,因為小尾巴總算出ICU了。
當然,雖是出了ICU,但氣色卻仍舊不佳,多半的時間都是躺著睡覺,醒來的時間很少,也沒有多少力氣同暮楚說話,所以,每當小尾巴清醒的時候,暮楚都會給她講平時她最喜歡的童話故事,講著講著小尾巴就睡著了去。
這樣氣若遊絲的小尾巴,讓暮楚既心疼,又心痛。
如若可以,她真希望自己一天二十四小姐都陪在她的身邊,隻可惜,她還需要上班,她得掙錢為她治病。
看著床上躺著的小尾巴,那個再生一個孩子的念頭,又如同鬼魅一般竄進了暮楚的腦海裏,不停地盤旋著,久久不曾散去。
再生個孩子?
再生個孩子!
與誰生?生出來的孩子又歸誰?如若沒有一個完整的家給他,就這樣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會不會是對他的大大不公?
又或者,生小孩的孩子,他的臍帶血根本無法與小尾巴配型又怎麼辦?
太多太多的問題,糾纏著暮楚,讓她心裏頭又煩又亂,此刻的她,如同一隻無頭蒼蠅,完全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