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司沉聞言,低下頭來,看蹲在地上的暮楚,不答卻反問她,“你呢?你能習慣嗎?”
“我當然沒問題了!”
“那我也沒問題。”
樓司沉說完,又仰頭繼續看頭頂上方的屋頂。
屋頂是稻草搭建的,雖簡陋,但還頗具一番風味。
這麼簡陋狹窄的房子,他還真是頭一回住。
暮楚又道:“盧爺爺說這裏就一個澡堂,咱們得共著使用,這個你也行麼?”
果然,樓司沉聞言,微皺了皺眉。
他這反應,暮楚是猜到了。
“不行你也得將就將就了,咱們就當體驗生活吧!”
樓司沉漆黑的眸仁鎖定暮楚,深諳的眸底似還有幾分灼熱之色,“我洗澡的時候,得有扶手架扶著。出來的時候走太急,忘帶了。”
“……那怎麼辦?”
暮楚一拍額頭,有些懊惱,“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也不一定要。”樓司沉轉了個話頭。
“不要怎麼行?你哪站得住啊?”
“洗澡的時候安排個人給我當扶手就成了。”
“……”
暮楚的臉蛋兒“唰”的一下,漲得通紅。
她根本沒好意思再去看樓司沉,緊張得咽了口口水,說道:“好啊,一會兒我跟阿遠或者梁靳堯提提,看他們倆誰樂意當你的扶手。”
樓司沉眉心一跳,臉黑了一圈,提醒暮楚,“他倆喜歡男人!”
“可他倆不也是男人嗎?你有的,他們倆都有……”
“讓我在他們倆麵前脫衣洗澡,你覺得跟讓我在女人麵前脫衣洗澡有什麼分別?與其便宜了他們,倒不如你來。”
“……”
其實,後麵這句話,才是他樓大少主的重點。
暮楚臉蛋兒上有些發燙,卻又覺他的話實在好笑,他樓大少爺果然自戀,真把自己當成了男女通殺的萬人迷。
“我一會幫你問問他們,指不定他們還不樂意占這個便宜呢!”
“……”
暮楚說問,還真就問了。
下午四個人正坐在外麵的石凳上替盧老爺攆幹草藥的時候,暮楚忽而就問了一句:“今兒晚上樓大少主洗澡,你們誰幫幫他,充當一下他的智能扶手吧!”
“……”
暮楚當真是一語激起千層浪。
登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她掃視了過來,停在了她的臉上。
且一個個的,目光都及其怪異。
尤其是樓司沉,那眼神銳利得簡直就似一把刀子,似恨不能生生將她戳穿了才好。
暮楚硬著頭皮,摸了摸自己臉頰,“你們幹嘛都這麼看著我?”
“我……”
盧遠才說了一個字,卻哪知,“砰”的一下,後腦勺就遭了一記板子。
“不準去!”
“不要你!”
梁靳堯和樓司沉幾乎異口同聲。
“……”
暮楚默了。
這局麵……尷尬了。
梁靳堯和樓司沉互瞪了一眼。
盧遠委屈的揉了揉被挨揍的後腦勺,瞥了一眼肇事者的梁靳堯,“我是說,我不去……”
“……”
梁靳堯一聽這話,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誌得意滿的衝樓司沉揚了揚眉梢,“不是所有人對你那肉體都感性趣的!暮楚,你去!”
樓司沉陰森森的衝梁靳堯道:“我覺得你更合適給我當扶手。”
“……”
梁靳堯嚇得渾身一抖,“樓大少主,你不會這麼重口吧?”
“你口味反正也不輕,要不,咱倆試試?”
“……”
梁靳堯覺得自己好像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跟他試?
那不找死嗎?
梁靳堯想都不敢想。
盧遠撥了撥手邊的草藥,低低說道:“那就你去吧……”
言語中竟有些說不出的落寞情緒。
“去個屁!”
梁靳堯又是一巴掌拍在了盧遠的後腦勺上。
“阿遠,你吃醋啦?”
暮楚故意逗他,一臉揶揄的問了一句。
盧遠被暮楚這麼一問,一整張臉頓時刷得通紅,他急忙辯解道:“誰吃醋啊?我吃誰的醋啊?我才沒吃醋呢!”
“真沒吃醋?”
暮楚笑問。
梁靳堯眯眼睞著他。
“沒有!”
盧遠一臉正氣的否認。
“行吧!樓大少爺,小的今晚就伺候你了!”
梁靳堯忽而話鋒一轉,就把伺候他大少爺洗澡的活給攬了下來,“保證把你伺候得爽爽的!”
盧遠那張漲紅的臉,一下子就轉白了。
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心池裏正在不斷地往外吐著酸泡泡。
樓司沉卻倏爾偏了頭過來,問暮楚:“你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