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下來,傷口還真不淺。
梁靳堯擰眉看著身下的男人,氣恨的捏了捏他的下巴,“你他媽還真下得了狠手!等你醒來,看老子怎麼報這個仇!”
他從盧遠身上下來,從褲口袋中摸出了一盒煙來。
抽出一支煙來,撕了外麵的卷紙,把煙草貼在自己的傷口上,用來止血。
煙草貼上去的時候,還真有點疼,不過,梁靳堯能忍。
說實話,這點傷痛對他而言還真不算什麼。
緝毒的時候連槍傷都受過了,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麼呢?
比起心裏的那些難受,著實什麼都算不上。
梁靳堯扒拉了一支煙出來,叼嘴裏,打火機“哢”的一聲響起,火苗竄起,他點了煙,用力抽了兩口,吐出一圈濃濃的煙霧來,低頭,看向身邊昏睡的男人,深眸越發濃稠了些,“我TM到底看上了你哪一點?又不能給老子生孩子,還TM成天給老子找事……”
可怎麼辦呢?
他梁靳堯偏偏還像吸了毒的癮君子一般,對他就是沉迷上癮,想戒都戒不掉!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鬱氣來,若他梁靳堯是癮君子的話,那他盧遠就是他永遠戒不掉的毒品!
至少,他現在是戒不掉的!
梁靳堯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給暮楚問問老爺子的消息,結果,還是沒信號。
“什麼玩意兒!”
他隻好重新把手機收了起來,繼續抽煙。
這會兒想要繼續尋找老爺子的下落顯然是不切實際了,盧遠還昏著,他又受了傷。
休息一會兒吧!
等盧遠醒了,再繼續。
梁靳堯光著身板,在地上躺了下來。
地上的石頭嗝人,不過他早習慣了,在部隊裏做野外求生訓練的時候,不知比這艱苦多少倍呢!
他把沒受傷的胳膊枕腦後,另一隻手用來拿煙,雖然還有點疼,不過動作慢點也就適應了。
身旁,盧遠的呼吸漸漸均勻了下來。
他偏頭看向盧遠,伸手過去,一把將昏睡中的他,攬入了自己懷中,下巴貼著他的發心,梁靳堯喃喃自語道:“我TM這輩子看來是難逃被你纏著的厄運了!你說說你,就這副鬼樣子,除了老子還有誰會稀罕要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梁靳堯說完,就在盧遠的額頭上猛啜了一口。
天空泛白,第一縷陽光透過雲層照射進大地的時候,盧遠才昏昏沉沉的轉醒了過來。
頭,好痛!!
臉也好痛!
像是挨過一通猛揍似的。
而身體的四肢百骸也痛得有如被拆卸了一般,渾身上上下下,難受得慌。
他擰著眉,強忍著疼痛,緩緩地睜開了眼來。
入眼的第一幕,他一愣。
竟然是一堵屬於男人的結實胸膛!
健碩的肌理,以及曬後性感的古銅色肌膚……
每一寸,都生生的刺激著他的心髒,竟讓他不由心跳加速起來。
他盧遠什麼時候在見著男人的身體時也會開始心跳加速了?他從前明明喜歡的就是女人!!
“再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頭頂上方,響起梁靳堯那渾厚性感的戲謔聲。
盧遠心口閃過一絲悸動,猛地抬頭看他。
在見到梁靳堯那張熟悉的俊朗麵孔時,昨兒夜裏驚險的畫麵一幕一幕在他混沌的腦子裏重現。
自己拿頭撞他……
跟他打作一團,甚至最後,拿刀……
盧遠一震,連忙坐起身來,“我傷了你哪裏?我看看!”
梁靳堯也跟著他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用手指了指他身上屬於自己的襯衫,“趕緊的,把衣服脫給我!不然一會回去被你爺爺看見我這衣衫不整的樣子,指不定要懷疑咱倆在外頭幹什麼壞事了!”
都這會兒了,他居然還有閑工夫開玩笑。
但顯然,盧遠並沒有跟他笑鬧的心思。
他左右看了看梁靳堯的身體,發現了他肩膀上的傷口,漆黑的眼眸裏閃過一抹明顯的晦澀,是懊悔,是心疼,是自慚。
梁靳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來,隻輕描淡寫道:“多大點的事兒?就一點皮外傷而已!走了,咱倆在這大山裏耗了一個晚上,指不定你爺爺早就回家了,反而還讓他們為我們倆瞎擔心了一晚上,趕緊回去!”
梁靳堯說著,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樹葉和泥土,起了身來。
盧遠也跟著站起了身。
皓齒死死地咬著下唇,看著梁靳堯,半晌,才道:“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