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這一大清早的。”
盧母還有些詫異,起身去開門。
卻在見到外麵的來人時,愣了一愣。
門外站著一位快遞員。
盧母回頭問餐廳裏的盧遠,“阿遠,你在網上買東西了嗎?”
“沒有啊!快遞?”
盧遠也疑惑的從餐廳裏走了出來。
“盧遠先生?”
快遞員問盧遠。
“是。”
盧遠疑惑的點了點頭。
“您的快遞,麻煩您簽收一下。”
快遞員把手中的盒子,遞給了盧遠。
盧遠警惕的斂了斂眉,沒接,隻問他,“你什麼快遞公司的啊?我這些日子根本沒有買過東西,你們是不是弄錯地址了?”
“您是盧遠嗎?”
“是!”
“那就沒錯了,701,這上麵寫得清清楚楚呢!確實是您的東西,或許是您什麼朋友寄來的吧!”
盧遠還是沒肯接他手裏的東西,畢竟現在網上的詐騙犯多得去了,他隻瞄了眼盒子上的寄貨地址以及寄貨人,都是空空一片,什麼也沒有,“你們快遞公司送貨之前不都應該先打個電話通知一聲的嗎?”
“嗨,你這小子話可真多,難不成你還擔心人家給你寄個炸彈啊?”盧母說著,就把快遞員手中的盒子接了過來,飛快的在他的單子上簽了字,重新遞給他,“行了行了,東西我替他收著了,你忙你的去吧,謝謝了。”
盧母道了聲謝之後,就把門給掩上了。
“媽!你都不確認一下,你就胡亂收人東西,萬一遇上騙子怎麼辦?”
“這世上哪那麼多騙子?”
盧母說著,就拿了剪刀過來拆盒子。
盧遠不知這紙盒子到底是誰寄來的,也懶得去猜了,母親想拆就任由著她拆去了。
盧母把盒子拆開,見著裏麵的東西時,愣了一愣,回頭看向又折回了餐廳裏的兒子,“居然是一盒子的藥。”
“藥?”
“對啊!”
盧母抱著紙盒進了餐廳來,“你瞧,還都是治傷的。”
盧母說著,把藥從紙盒裏拿了出來,一盒一盒攤開在盧遠跟前,“你昨兒是不是跟朋友打架了?這藥應該是人家專程送過來賠禮道歉的吧?”
盧遠怔怔然的看著眼前那一盒盒的藥,想著他梁靳堯昨兒還懷抱美女,花天酒地著,且還刻意警告了他,讓他盧遠以後見著他繞道走。那什麼意思?不就是從此以後當陌路人的意思麼?可現在這一箱子的藥又是什麼意思?訣別前的一點彌補?還是他從前那一貫的撩人手段?
盧遠隻覺煩不勝煩。
“都扔了吧!”
盧遠說著,抓過跟前的那幾盒藥,摔進了垃圾桶裏去。
“扔了幹嘛呀?這可還都是新的呢!再說,你臉上這些傷,還得塗藥呢!你看看,這還有去疤痕的藥膏呢!喲,還是國外進口的。”
“扔掉,扔掉!統統扔掉!!”
盧遠把母親手裏的藥膏也一並搶了過來,統統一把丟進了垃圾桶裏,“要什麼國外進口啊?國內不行啊?崇洋媚外!!再說了,誰稀罕他這點藥啊?我自己買不起嗎?”
盧母發現了自己兒子情緒的不對勁,雖有些舍不得把這些藥就這麼當垃圾棄了,可見兒子這副模樣,她也實在沒好意思把那些藥再撿回來。
盧遠沒心情再吃早餐了,出了餐廳裏往自己房間回。
“這就不吃了?”
“嗯,吃飽了。”
盧遠應了一聲,進了自己臥室,順手把門給掩上了。
進門,把自己摔在大床上,用被子和枕頭把腦袋捂得實實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夜喝得實在太多的緣故,這會兒腦仁還疼得厲害,一想到昨兒夜裏發生的事情,加之今兒突然收到的那一箱藥,盧遠就覺胸口有些順不過氣來。
他完全不明白梁靳堯對他到底什麼心思,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明明不喜歡,卻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親近自己呢?明明說好做陌路人的,為什麼卻還要當做善人一般的向他來施舍這些藥呢?他又知不知道,這些前後矛盾的舉動隻會讓他盧遠心裏更矛盾,更難受,那種感覺,就像被貓爪撓著一般,心尖兒上每一處都是癢癢的,痛痛的!
盧遠翻了個身,從床頭把手機摸了出來。
他居然會有想要給那個男人打個電話過去的衝動。
看著自己的通話記錄,他愣了一愣。
自己最後一通電話,就是梁靳堯,而且,還是自己打給他的!
什麼時候打的?電話裏自己都跟他說了些什麼?有沒有說那些不該說的話?
他竟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了。
盧遠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煩躁的把手機丟一旁,起身,收拾衣物,準備重新進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