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傲嬌而又任性的秦鳶尾,向來都是眼高於頂,以下巴示人,雖然之前很多男生都往她的郵箱裏投過情書,不過,統統都被她當垃圾一般處理了,久而久之,自然也就沒有男孩子再往她的郵箱裏塞信件了,而這會兒,居然又來一個不怕受挫的家夥?誰呢?
霍慎?當這個熟悉的男人從她李漫佳的腦海中蹦出來的時候,她憤憤的咬了咬下唇。
其實,以霍慎的性子,她明知道是不太可能的,他那種人根本幹不出這種事兒,可是,他霍慎在秦鳶尾麵前永遠別具一格,為了這臭丫頭,他更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如果這封信真的是霍慎寫給她秦鳶尾的呢?要知道她秦鳶尾可是馬上就要離開這裏去美國了,指不定霍慎想以情書的方式向她示愛,順便挽留她?
越是想著,李漫佳就越發覺得這事兒並不是沒有發生的可能,也就在當下,她心裏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來。
她謹慎的環顧一眼四周,趁著沒有人注意之際,她拿著信封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小心翼翼的將信封拆開,且沒有留下任何撕破的痕跡。
把信封裏的信件拿出來,藏在裏,悄悄地用最快的速度一口氣把內容讀完了,看完之後,才終於長鬆了口氣。
這確實是一封感人至深的情書,不過好在,落款人並非她以為霍慎。
這倒是讓她緊張的心情一下子鬆懈了下來。
不過,信的內容……
李漫佳不悅的皺緊了眉頭。
雖然這信不是霍慎寫的,但是這封信的最終目的卻還是為了挽留她秦鳶尾。
李漫佳可不希望秦鳶尾再留在c市了,她一心隻盼望著這個女人能離得她和霍慎遠遠的,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回來的那種,所以,這封信決計不能到秦鳶尾的手上去。
可是,怎麼辦呢?這信一定是生活委員放進去的,她那記事本上可每天都清清楚楚的記錄著又誰的信件和包裹,待會秦鳶尾一來,生活委員就會提醒她有信件的,若是那樣,恐怕遲早會要露餡的。
李漫佳想著,忽而靈光一現,有法子了!!
她飛快的從教室的打印機裏抽了一張白紙出來,用以做信紙。
為什麼要用白紙呢?因為這張紙夠薄,又白,容易透光,用來描摹實在太適合不過了。
李漫佳就照著信件上的字描摹著,沒有的字眼,她就憑感覺模仿一兩個,平日裏她喜歡練字的緣故,也擅長於描摹各種字體,所以,臨摹一兩個字對她來說,當真不是什麼難事兒,若她描摹不出,她也不會想到這個法子了。
不過,為了不露餡,李漫佳還是盡可能的用信件裏已有的字眼,且文字極短,就寥寥的幾個字而已。
“一路順風,勿念!顧謹言致筆。”
寫完後,她利索的把紙折成了四開,又重新塞回了信封裏去,好在她打開信封的時候,有特別留意,盡量不要讓信封有任何撕破的痕跡。
她拿出雙麵膠,飛快的把信封口重新粘好,再一看,還當真看不出有任何被掉包的痕跡。
這會兒李漫佳還真由心有些佩服起自己的睿智來!
她又趁著班上其他人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手裏的那封信重新給塞回了鳶尾的郵箱中去。
直到,鳶尾收到這封她編造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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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去美國之前,還是回了一趟她之前和顧謹言所住的別墅。
李嫂見到她回來,高興極了,但一想到她立馬就要飛去美國了,心裏又覺難受,很是不舍。
鳶尾去了一趟顧謹言的房間。
推開門,空氣裏,仿佛還彌留著他身上那道淡淡的,特殊好聞的味道。
鳶尾一陣恍惚,有種錯覺,仿佛他還在自己身邊,觸手可及的地方一般。
小手情不自禁的探出去,又飛快的收了回來,像是觸到了什麼刺骨的東西一般,恍然回神,沒再做多想,快步走至他的桌前,從書包裏抽搐一封信,擱在了他的書桌上。
信上的內容,比她收到的,更為簡練。
“勿念,勿聯。鳶尾致筆。”
放下之後,鳶尾逃逸般的出了顧謹言的房間,那模樣仿若是身後正有洪水猛獸追趕著她一般。
其實,追趕著她的當然不是洪水猛獸,而是比洪水猛獸更為殘酷殘忍的,回憶!!
過往的那些溫情的畫麵,如同魔咒一般,不斷地從她的腦海中蹦出來,在她眼前一幕又一幕清晰地放映著,讓她幾乎喘不上氣來。